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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亭8（第2页）

大小姐压低了声音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之后又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这一次，大小姐斯斯文文地吃着东西，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为了招待几位贵客，小姐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几位请跟我来，莫要辜负小姐的美意。”女童在一边说道。

不知何时小姐已经离场，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个和一堆侍女。

在出门的那一刻，阮云舟偷偷地塞给了她一张纸条。

女童带他们来到了初见大小姐时的水榭，那里已经摆好了椅子。对面，几位伶人早已在台上做好了准备，等他们入座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那出戏名叫《悦狐》，说的是书生和狐女的故事。

落魄书生行经山野时，无意中救了一只狐狸。在某一日，狐狸化作了清丽的美人，在一个深夜来向书生报恩。从此，书生过上了衣食无忧、佳人相伴的日子。

不愁吃穿的书生从此专心苦读，很快便金榜题名。凭着出色的外表，他很快被一位高官看中。

书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直言自己家中已有妻室，婉言谢绝。对方却不依不饶，令人传话，非要书生休妻。

众人玩笑起哄，半真半假地劝他，说这位大人位高权重，大人的女儿也是一位貌美的佳人，如果书生能和小姐结为伉俪，日后前途自不可限量。书生正色道，他与夫人相识于贫贱，如今岂可因富贵而相弃？

众人不免为之惋惜，却又为书生人品折服。狐女闻听此事，也不忍夫君因自己而前途尽毁，便默默离去。书生毅然舍下一身功名，果断前去寻妻。

数月后，书生在一处山林中发现了自己的妻子，她的旁边还有一位貌美的女子，那女子看着很是通情达理。

三人于林中的一处宅院住下。书生诧异地发现，夫人与那位美貌佳人相处的很好，简直可说难舍难分。在书生准备带夫人回到京城时，夫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那女子也同样如此。

书生感到了为难。夫人提议，要不干脆三人一起拜堂成亲，这样大家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书生只觉荒谬，却拗不过夫人，只得勉强同意。

于是，新婚燕尔的三人一同回到了京城。这时候，他才惊讶地发现，后来的这名女子居然就是先前的小姐。

得知此事后，小姐也十分惊讶。当时父亲想要将她许配给一位书生，她心中十分抗拒，立刻离家出走。

后来她迷失在山野中，得狐女相救，因对方容色鲜艳，心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三人哭笑不得，最后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了一起。

过程中倒是没出一点幺蛾子。

戏的内容说不上有意思，结局俗气又可悲，很像是荒唐文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绮念而编造的。然而在这荒山野岭的华丽大宅中，这出戏却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沈音其实挺喜欢那一幕的，小姐和狐女的初见，在书生没有到来前，那场景十分美好。

“道长，你喜欢这出戏吗？”

“说不上来。”道长微笑着回答。

“下次如果有什么精彩的戏曲，带我去看看，行不？”

“嗯。”犹豫片刻后，道长点了点头。

“夜深了，几位贵客早点休息吧。”女童又一次提着灯出现在他们旁边，把昨天的话叮嘱了一遍，并加了一句：“晚上不要说话。”

又要暂时分别了，也不知道明天醒来还能不能再见到。

沈音盯着道长的背影出神。

道长似有所感，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沈音。

“明天见。”沈音笑容灿烂，眉眼弯弯的，她轻轻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