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这样他就不会担心了。
这时的宋昱,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世上千万人,他唯独愿意让苏槿一人扼住自己的命脉,以避免自己会滥用苏槿的心软善良而伤害到她。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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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按照惯例,宋昱这个状元被封为从六品的翰林修撰,负责给皇帝讲讲经史子集、做做会议纪要、写写报告诏书。
而苏槿和苏氏,依照正从六品被荫封的惯例,得了个“安人”的敕命封号。
穿越前,苏槿对考进士科举觉得没啥了不起的。
觉得好像考中了,也不过只是六七品“芝麻官”。
但实际上,从六品,相当于县处级。
苏槿啧啧惊叹,若在后世,三十岁能到县处级,那得是多次破格提拔才能达到的。
更何况,十七岁(户籍上比实际年纪大一岁)的从六品!
仔细想想,科举状元的含金量真的太高了!
相当于将全国三年的考生一起考试,考出来的那个第一名。
而宋昱,不仅殿试第一,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都是第一。
不仅是大楚朝最年轻的状元,也是最年轻的进士,同时还是唯一一个“六元及第”!
不管是谁,见着这样的履历,都要道一声“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若再多几分运气,那么入阁拜相,官居一品,指日可待。
但蔺禹乔却有些发愁。
他觉得宋昱不仅是文才好,更重要的是关于水利兴修的策论,做得也极好,一看就是能为大楚百姓做实事的。
京城里看着是花团锦簇,可宋昱在这里不过是写些无甚趣味的官样文章,给这京城锦上添花罢了。
若是到了工部、到了地方,那才是雪中送炭、利国利民。
何况,皇上十几个儿子,前几个儿子慢慢大了,都快开府了。
没个几年,便是要一番龙争虎斗。
皇帝又还是春秋鼎盛、正值壮年,面上慈眉善目、兼听则明,暗地是最锱铢必较、爱偏听猜忌的人。
蔺禹乔担心,宋昱年轻,又没个根基,万一在那些皇子争位上站错了队
他又担心宋昱年轻中进士,太过骄傲,得罪了那些个。
想着“骄兵必败”“哀兵必胜”,便着手叫宋昱去鸿胪寺历练数月、去去锐气。
“礼部好没道理,借调几个人怎么这么难。尤其翰林院那么多人,怎么还把那个寒门商户出身的状元郎给借来了?”
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对礼部选派的人非常有意见。
“掌祭祀、百官、宴席和朝贡各种礼仪、会多种番语。寒门出身的,腿上泥还洗干净,能懂这些礼仪吗?”
九品的主簿是个老实人,当即给自己上司汇报。
“礼部的人说了,那状元郎是前几日里新科进士们当中礼仪学得最快最好的,听说这两天现学了点番语,也颇有心得……”
“因为我们说要找个吃苦耐劳又形象好的,在这最忙的两个月过渡下,所以才精心挑选了人过来。十七岁的翰林修撰,那要是正式入职了,可是给皇上讲经史的呢。礼部挑的人,倒也还在理。”
鸿胪寺少卿更气了,他狠狠地瞪了眼不明所以的老实人主簿。
因着不是进士出身,他靠着世家出身、礼仪典范、多门番语不错,也才能从九品的主簿一路辛苦,好不容易在五十多岁的年纪当上这从五品的鸿胪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