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简翛依旧不满意,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从肩头摘下他的手,拽到自己侧腰,用力按下去,先是左手,再右手。
于是他被迫抱住了他。
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休养了三个月,他既没有消瘦,更没有发福,躯体依旧是健康的、紧实的,裤腰边没有卡出任何赘肉。被抱住得一瞬间,那片小腹缩了缩。习惯使然,月时宁的手下意识摸到正面去,肚脐边缘平整,摸不出任何装饰物。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带脐钉了?是忘记了自己有这个习惯吗?他还忘记别的什么?
还是说……眼前这一切其实又是另外一场清醒梦?
他默默收紧手臂,越来越紧,如果是梦,与其面对醒来后的失落,不如早点回到现实。
简翛微微弓背,将他的手向下推动一寸:“这两天下雨,刀口有点痛。”
月时宁一怔。
左叶肝,开的是左侧腹腔,他急忙松开了左手,无所适从地悬在半空许久,最后虚虚捏住他侧腰处衣服的褶皱。
这是梦里没有的情节,印象中,简翛也几乎不会这样坦率地承认疼痛,所以……
“你是真的么。”他试着开口,嗓音因过度紧绷而沙哑得不成样子。
那人闻言僵了僵,车速随之减慢。
简翛单手扶车把,空出一只手,张嘴咬下半指皮手套,牢牢扣住他的手,跟他皮肤贴着皮肤,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真的。我是真的。”
居然,真的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指节用力的挤压摩挲传来阵阵痛感,时宁鼻子一酸,连带着整个胸腔都被酸楚浸满。
他恍恍惚惚被载进一栋建筑,下车,电梯上升许久他们才到达。
关掉门,简翛脱掉骑行服,转身一把将他抱住,压在门上,吻他眼睛,吻他鼻尖,而后是嘴角,他边吻,边不住唤他:“宁宁……”
猝不及防的吻让月时宁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
他僵硬地靠着门板,感受着侵入唇间那潮热的舔舐渐渐变成黏腻的撕咬,温度从另一个人身上突破皮肤表面,深入骨肉肌理,一只手从肩膀滑落到腰侧,简翛的手让他不由轻喘,喟叹,浑身上下的所有的细胞都在这个瞬间沸腾,本能回应着这份熟悉的感召。
唯独大脑没有配合。
他的肉身和灵魂在一瞬间分离,分离成一半热切的回应,和一半旁观者的清醒。
热切的一半装着所有期待,想念,如释重负和最终没有被辜负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