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瞬间被脑内的机械声惊得清醒过来睁开了眼,诵文戛然而止,好在这些怨气都已经消散了。
闻染正在寻找突然出现的声音,转头就看见了站在走廊拐角处的少年少女们,他们的表情似乎有些呆呆的,除了那个年纪与她差不多的宁泊远似乎还举着手机闪了一下。
都看见了不打招呼好像不好,举起手准备和他们打招呼时眼前就掀起一阵风,双手被一位不认识的双眼闪烁着扎眼的光芒的少女握着。
“大,大,大师!跟我回家吧!!!”
闻染对这个紧贴自己的明媚少女有些无奈,想着起码她好歹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忍了下来,没有把她贴在自己的身上的脸给推开。
少女名为郁芙。是k市另一所术师学校的准高二学生,她的老师派她到附近另外的镇上出差消除怨灵,在返程的路上经过青阳镇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怨气所以留了下来。呆了快一周了,实在是没查到什么准备回去,在去车站的
路上经过医院发现了一只四级咒灵的气息,所以停了下来。
现在正扒拉着闻染像传销一样让她加入她的学校。
“大师,我跟你说,k市除了我们学校就没有什么好的术师学校了,而且每个月还有薪资可以拿的,还有,还有,我们学校的环境可好了……”
“放屁!你别听她说,染姐,我们特立才是最吊的!”坐在一旁的蔡天实在听不下去郁芙的说辞,愤愤不平的大声叫着。
果不其然两人便争论了起来。
闻染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了眼,屏蔽两人的吵闹。
她在想,明明自己是个不管闲事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像是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一样,还有那莫名其妙突然出声的机械音,怎么找都没找到,以及脱口而出的经文,再一次确信了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
坐在她对面的宁泊远,举起手机又拍了一张闭着眼的闻染,发给了自己的群友。
[全体这个妹妹有点好看。(图片)]
没一会手机便震了起来,便低头聊天。
抢救室的灯一直都是红色,一直到闻父闻母前来都没灭过。
原本有些吵闹的氛围在两位大人来时不约而同的都闭了嘴停了下来。
一群人坐在一起,直到夕阳漫山,抢救室的门才有人推开。
闻父闻母连忙起身,询问医生情况。
医生摇了摇头道:“病人本身癌细胞就已经扩散开了,身子骨不好,再加上受到惊吓血管出血。节哀,准备后事吧。”拍了拍闻父的肩膀略显疲惫的离开了。
两位大人的声影被窗外夕阳拉的老长,显得十分落寞与无力。
周五注定是沉默黑色的。
在前两天的事件发生的当天半夜,k市特立术师学校的老师来处理的后续的事情,对外的报道是意外爆炸,并且威逼利诱地让目睹这场事件的人封口。
因此,这场葬礼来了许多生面孔。
人们身穿黑色的衣服,注视着眼前黑白照片里笑得慈祥的老太太。每个人都捧着花束,上前献花。闻母在闻父的怀抱里掩面哭泣,闻父轻声安慰,闻荀也魂不守舍的,只有闻染依旧双眼清明小脸冷冰冰的对着献花的人们点头示意感谢,并不理会人们的闲言碎语。
闻老太太下葬后,灵堂的人群就只有三三两两的,泾渭分明。
闻家四口站在一处,宁泊远等人站在一处,特立学校来的老师们站在一块,还有就是郁芙一个人站在一旁。
闻父盘旋在几人中,客套的感谢寒暄,留着剩下的人在家休息吃饭再回去。
饭后幼小的孩子们都回了房,餐桌上就剩大人们。没有与闻父说多什么,只是安慰节哀一番,拒绝了留宿连夜驱车回k市。
隔天闻染还是像往常一样天没亮就起,这次她没去山上了,而是在人工湖隐秘的角落里调息练拳。
一套拳打完天也亮了。正准备回去,就看见了在空地上耍刀练习的郁芙。明明那把大刀与她的身形十分不搭,但却能把那把高出她一倍的大刀耍的十分顺手。欣赏了一会,便轻悄悄地回去了。
在她离开后,一道欣长的背影站在郁芙不远处,同样在看着她练习。郁芙一个漂亮的带刀转身,便看见了站着的宁泊远。然后停了下来,挑衅着宁泊远,少年一阵轻笑,随即迎上去,两人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此时一阵晨风吹过,梨花洒落了一地。
三天后的清晨。
闻母清算完最后一批佣人们的工资,看着这栋小洋房,长叹了口气还是锁上了大门。
一家四人继郁芙,宁泊远一行人后也坐上了车,离开了这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