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闻父闻母回到镇上后,前来闻家拜访的人不计其数。
每个来访人的手上都提满了东西,甚至大部分的人会一改原本挑剔刻薄的嘲讽嘴脸,一碰到在家的闻染都会笑得虚假地对着她一顿夸。
好在闻染一大早就出去锻炼身体,空闲的时间去看看老太太,大部分时间要么出去和镇上的大爷们钓鱼要么在房间里琢磨最近迷上的c语言。所幸在家呆的时间不长,不用看着这些令她觉得发笑的大人们。
闻母倒是每天早出晚归地在医院里照顾闻老太太,好在有司机刘叔也不会怎么折腾。闻父的大部分时间则是被前来拜访的同乡人牵绊住,虽然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是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精的大人们哪个看不出来他对吹捧的话很是满意呢。不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能为自己家搭上市里的路子谁会不愿意呢。
最近的闻染恢复了以往的作息生活。每天练练身体,修养身心还能有多余的时间去研究这个世界的科学技术很是满意,让人直观感觉上的察颜悦色了许多。
一如既往的到了去探望老太太的时间点。
闻染在路上耽搁一点时间,因为镇上卖花的店铺少之又少,转了大半圈才买到了束鲜花。这是她最近在电视剧上学到的,很多前往医院探望的人,手上都会带上一束鲜花。再加上最近她陪同老太太的时间比较少,老人家过几天就要办理出院手续了,也算添个彩头。
闻染到医院的时候不出意外地闻母江念汐也在,和往常一般说了声“您好”打招呼。
她知道闻父闻母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以及老太太是自己的“奶奶”,可确实,叫不出口。
说不出是因为心里总有个坎一样,无法迈过还是因为一直印在脑子中的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无助小女孩又或者是自己无法认可他们凭借着是“家长”,“为自己好”这样自以为的缘由从不顾及她的想法等的一些原因,就是让她自主地叫不出口也做不到亲昵的言行举止,只是把持住一份尊重礼貌相待。
自认为相处同一屋檐下也算有短时间的江念汐,听到这克制距离的
礼貌问好还是有些难过。
没关系,再慢点来。
安慰似地慰藉自己。
热情亲密地站起来接过闻染带来地鲜花,插在床头花瓶上。此时地闻老太太刚吃完药没多久正睡过去。
两个人四目相对,安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的清。
一阵无言后,江念汐坐到闻染的身边,轻柔地夸着闻染贴心,每天都来看看老人家,今天还破天荒带了花。
闻染回以标准的礼貌回答。
在这个蝉鸣的午后,两个人有的没的说着话。
当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闻母在讲,闻染挑着自己感兴趣的听,其他左耳进右耳出有一搭没一搭地嗯哦回答闻母的一些话,几乎都是在盯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不同颜色长相各异却友好热情和她打招呼的小东西们。
在这姑且暂时称之为母女的友好交流中,她对未曾谋面的,频繁在闻父闻母和老太太口中说的有术师天赋的闻荀,充满了兴趣。不是对人的好奇,仅仅是简单地对“术师”感兴趣,要知道她在浏览器的搜索条里获得不到任何消息。或许这是和这些长得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们有关。
不过可惜,闻母较多的篇幅都是在夸奖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少年,讲述他的成长史,获得不到多少她想知道信息。
早知道带本书来看了。
闻染如是想到。
闻染瞟眼看到江念汐说的频繁的有些干燥的嘴,趁她讲得停了下来,站起来到了杯水给她。
江念汐有些错愕不过一会便喜笑颜开地接过,说了声谢谢小染。
闻染一向对老人幼孩和女性宽容以待。
两人又坐了会,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四。闻染起身准备要离开了,恰好这时躺在的老太太也醒了过来。
有些浑浊的眼看到了视野前站着的闻染,便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