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姜樾都忘记了她手上的荆棘多厉害,自己竟然蠢到这种地步,他松开荆棘,都说十指连心,那些尖刺抽离他的手指嫩肉的瞬间竟又重新让他体会到几年前被用刑的痛苦。
季零久听到他压低的闷哼声,眼眶顿时红了,被荆棘带回地面时她也顾不上管那个东西了,一把抱住姜樾,紧紧的。
姜樾一愣,随即笑了用手背蹭蹭她头,“好了,我身上脏”
季零久抱他更加紧了,此时心口涨涨的是她从没有过的感受,就连他把她从暗室里救出来也没有过的感受,她觉得,他对自己太好了,好到自己不知道怎么去回报。
师兄成功撂倒那不像活人的东西,转眼一看两人紧巴巴地抱在一起立身在这淅沥沥的小雨、灰蒙蒙的天的烂泥沟里,看着十分扎眼,“你俩演乡村偶像剧呢?还不过来看看这鬼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
被师兄一吼,季零久浑身一抖,彻底醒神过来,不言不语地松开姜樾往师兄那边走去。
“一样的没血浑
身脓疮,腿骨骨头都稀松了。”季零久越发不解,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又或者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一连串的问题直涌上头,她脸色发沉,想起了一个人。
姜樾:“师兄你看?”
师兄沉吟道:“没听说过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你要我帮你查也得给我时间,还有你哪儿庭庭的遗物还剩多少?够付薪酬吗?”
姜樾:“一盒弹珠、一瓶千纸鹤。”
“成交。”师兄朝她们挥手:“回去吧,我来处理,樾子你带她回去见见师父最后一面,这边处理完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麻烦你费心了师兄。这件事不仅凶险还怪力乱神,师兄你尽力就行,庭庭的东西我都会给你。”说完,姜樾带着一头雾水的季零久往回走。
边往回走姜樾一边给季零久解释:“师兄或许有办法帮我们查,庭庭是师父的女儿、师兄的未婚妻,前两年生病走了。小时候我被我爸送到师父哪儿,学了几年功夫,受了师父几年照顾,师兄一开始就和我不对盘,庭庭知道我不受师兄待见所以临走前把她和师兄的东西留给了我,让师兄为我做件事就赎回一样东西,她这么做其实是怕我和师兄老死不相往来也怕师兄以后的生活没有奔头,才想出这么一招。”
季零久点点头,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他身边:“她是怕师兄跟她一起走吧。”
“可能吧,师兄那人除了庭庭什么都不在意,一根筋通到底。”姜樾注意到她走路姿势不对,才想起她扭了脚,蹲下身:“上来。”
她脚确实痛,所以并不扭捏趴在他背上,“刚刚师兄说让你带我回去见你师父最后一面,你师父怎么了?”
“肺癌晚期,时间不多了。”这句话出口,姜樾并没有什么浓烈的情绪,似乎说的是一件早已接受的事。
季零久没接话,她想起了司烟。
“你跟我去吗?”姜樾问。
季零久犹豫了会儿,点头道:“去,可是我也着急想见婶婶,有很多事情要问她。”
去见她婶婶这一面是避免不了的,姜樾说:“你婶婶哪儿,我们一起去。”
季零久没说话,转眼间就快到家了,夜里上山比
清晨下山难,所以说话间就到了能看到家的路上。
姜樾是铁了心要跟季零久一起去见她婶婶,听不见她回答,自己也跟着沉默,两人之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到家门口时,季零久才开口:“好吧,我们一起,不过你不能跟在我身边,一来减轻婶婶对我的防范二来要是出什么事,总不至于咱俩被困在一起。”
姜樾就是这么考虑的,不过没说出来,目的就是逼她正视自己。
嗡嗡嗡~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季零久掏出手机,一看是司烟,神色有些奇怪,接电话时尽量和平时一样:“喂,婶婶。”
“零久?你声音不对,出什么事了吗?”她的话贴着季零久最后一个字音尾而出,根本不加思考像是提前编好的台词。
季零久眸色一沉而后缓缓笑道:“没什么事啊,就是太早被吵醒,有点烦而已。”
司烟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年轻人不要总是赖床上睡觉,你什么时候回来?”
季零久说:“我这边遇到点怪事,一时脱不开身,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遇到什么怪事了?”司烟似乎又紧张起来。
季零久:“没,一点小事。对了,婶婶你到底怎么了,晴姨她说
司烟:“生了点病,你回来就知道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出门在外,谁都靠不住,零久,婶婶绝不会害你。”
“好,我会的。”
挂断电话,季零久皱眉道:“我觉得刚才遇上的两个人和婶婶有关,就算不是她在背后指使,也一定跟她有关系。没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刚刚遇险,她就打电话来试探我,樾子我觉得婶婶越来越可怕,和以前的婶婶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