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了几天时间将老屋收拾出来,姜樾拿着榔头钉子到处敲敲打打,补好屋檐甚至将老化的电路重新走了一遍,季零久就跟在他身后递工具,几天下来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把套筒认成扳手的人了,可她心里一直有疑问,为什么回来这么多天姜樾没去上坟,有点让她疑惑。
季零久想了想,说:“樾子,问你个事呗。”
他正忙着上灯泡,偏头让她把光照准:“什么事?说。”
“嗯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去给阿姨上坟?”说完,季零久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姜樾拧紧灯泡:“不急,咱等一个人,等他来了一块儿去。”
季零久不解了:“谁啊?等谁你怎么没给我说?”
他跳下凳子,拍掉手上的灰:“我师兄,他是我妈发小的儿子,小时候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
收起电筒,季零久若有所思:“师兄?听起来,蛮有渊源。”
姜樾神秘一笑,揽着她往外走:“他今天半夜到,到了就去给我妈上坟。”
季零久不解:“为什么半夜到?你怎么不提前给我说?”
“他有怪癖不愿意白天见人。”见季零久不高兴,连忙哄道:“他来就来不是什么大事,就忘了给你说,咱不生气行吗?”
季零久甩开他手,说:“不管大事小事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吧,他是你师兄到时候突然来了,我连怎么称呼都不知道,你不觉得搞笑?”
她是真有气,说完后甩下他径直往表婶家去了,姜樾追在后面跟着,表婶一见就知道两人闹不愉快了,伸手一巴掌拍向姜樾:“莫吵架,快去哄。”说着又拉过季零久,“今晚上都在表婶这儿吃饭,我给你们煎饼吃。”
季零久答应下来,仍旧不想理他,自己坐在门边的小板凳上玩游戏,姜樾在她身旁站了站,说:“别坐风口上,待会儿感冒。”
手机里放出一梭子弹出膛的哒哒响,季零久专注手机画面,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姜樾无奈也不敢去拉她只得替她挡风,饶是姜樾身体再好这冬日里阵阵的穿堂风吹久了也觉得冷,等她一把游戏打完,屏幕上显示大吉大利今晚吃□□个大字
后,姜樾才说:“媳妇儿,别生气了,我错了我道歉行不?”
季零久拍开他伸来的手,冰凉的犹如拍在冰坨子上,她瘪嘴起身,把他的手一同揣进兜里,:“苦肉计,可还行。”
姜樾松口气,捏着她又软又暖的手,遗憾道:“我还有一招美男计没使出来。”
“真是老流氓。”季零久手下拧他。
姜樾苦着脸道:“嘶~~~疼,媳妇儿!”
季零久双眼一瞪:“我都没用力,你怎么就疼了,瓷娃娃吗你?”
“成!大老爷们儿能忍得起你掐,掐!”他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季零久没趣抽出他手甩开:“不想和你说,我去帮表婶烧火。”
自从来到这里学会烧火后,她就对烧火有了莫大的执念认为自己学会了一项生存技能,姜樾则认为她纯粹是为了烤火取暖。
在表婶家里吃过晚饭后,季零久抱着吃得撑撑的肚子回到老屋,今晚月明星稀,她搬出躺椅放在院子里,还抱了条毛毯出来,姜樾把柴房里的火盆拿出来生火,就这样两人躺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姜樾:“从把我妈送回来和我爸合葬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连上坟都是请表叔帮忙。”
季零久偏头靠在他肩上:“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吧,你非常想念你爸妈但是觉得不敢回来不敢去面对。”
“或许吧,说不清。”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有人在坚持不懈找他要他的命,为了不给身边人带去麻烦才不敢回来。
季零久安慰地轻轻揉捏他手,同时沉默下来,不知说什么。
许久不响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吓了季零久一个激灵,好不容易翻找到手机后,电话却断了,“奇怪,陌生电话,谁给我打的。”从前的卡被扔了现在的手机卡只有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