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不明白吗?”高孝礼的声音越发清冷了下去。
连一旁的薛成娇,都忍不住扯了扯崔旻的衣角。
崔旻这时才扭头去看薛成娇:“怎么了?”
薛成娇开口时还是娇柔的,那道声音叫崔旻的心境一时平复了好多:“表哥也许太着急了,怎么就忘了,奏疏是姨父上的,除了刘公之外,也只有我们知道,刘公进宫之前不会去告诉徐大人,那徐大人从何得知……还需要多想吗?”
“梆——”地一声,是木棍重重砸在了崔旻的头上。
他一下子就叫打懵了。
连成娇都轻易想明白的事,他怎么会忽略了……
徐士颉和他父亲之间……
长久以来,徐士颉不显山不漏水,没有认真的关注到这位大学士。
徐士颉不过是个工部侍郎,代行尚书职,要没了那个大学士的衔儿,没了他翰林院的出身……谁会留意他是什么人?
他们所有人都把眼睛盯着皇帝了,有甄家前车之鉴,他们都觉得,谈家要倒霉,事情一定还是会从陛下手上起。
这个开端,仍旧会是陛下安排人下手去做。
而且这之前,他远离京城两个月,走了一趟江南府。
舅舅一个人在京师之中,想事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却原来,父亲早就搭上了徐士颉这条线……也不对,绝不是近来才搭上的。
“我从没听父亲说起过,在京城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崔旻话说了一把,声音就戛然而止了,“能让徐大人这样出力,可见这个交情就不是年能成的……”
“是。”高孝礼冷笑一声,“所以我说你父亲今次是豁出去了。他和徐士颉的交情,藏了这么多年都没人查觉,还记得之前你姐姐大婚时,他到京城频繁走动吗?”
崔旻怔怔的点头。
薛成娇听着他们的对话,隐隐的听出问题来,此时见高孝礼乍然收声,她有些哝哝的问了句:“姨父并没有与这位徐大人往来吗?”
高孝礼念了一声不错,多看了薛成娇两眼:“所以说他城府极深。京城世勋贵戚云集之地,他走动哪里,不走动哪里,我想陛下心里有数。徐士颉布衣出身,是不会被你父亲看在眼里的,所以——所有人都忽略了!”
那只无形的手,抓在崔旻的胸口上,随着高孝礼最后一句话咬重,奋力一紧。
崔旻只觉得胸口一疼,腰就直不起来了。
他弓着腰,右手捂在胸口处,那里隐隐作痛。
他咳,咳的很厉害,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可是再细看,就连一口痰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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