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陪伴着太后在御花园里走动着,月朗星疏,四周被月光照耀得清晰可见,因此并不需要有奴才提着灯笼来照亮前路,而那些宫女太监们非常有眼色的离得太后有一些距离,保证听不见太后与竹息之间的话。
竹息有些疑惑的问道:“太后为什么要让明嫔晋封为妃呢?”
太后望着前方,语气有些严肃的说道:“之前哀家就想过得为乌拉那拉家找一条后路。”
竹息还是不解的问道:“可为什么会选择明嫔呢?论圣宠,明嫔算不上是最得宠的,最得宠的是莞贵人,论子嗣,小阿哥也才刚刚出生没多久?齐妃生下的三阿哥算是长子。”
太后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因为明嫔是皇上的心上人。”
竹息满是诧异的说道:“怎么会呢?”
太后望着前方有些飘渺的说道:“哀家也曾爱过一个人,一个人他的语言能骗人,行动能骗人,唯独他不经意间的眼神骗不了人。”
竹息想起过往太后在后宫之中的争斗,有些小声的问道:“太后可曾后悔过。”
太后有过一瞬间的动摇,随后还是坚定的说道:“曾经有后悔过,但如今哀家是不悔的。如今哀家可以说是和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没有谁能够给哀家眼色瞧了。”
越说越高兴的道:“乌拉那拉家因为哀家而荣耀。哀家虽与皇帝有所隔阂,但皇帝依旧孝顺哀家,除了皇帝,没有任何人能够让哀家需要按捺自己的脾气的了,哀家又能有什么不知足的?”
然后满是骄傲的说道:“皇帝如今也能够大权在握了,昔日舒妃如何盛宠,先帝眼中只有她一人而已,可如今不过是出家为尼罢了,余生不过是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罢了。”
最后满是得意的说道:“而哀家则是登上太后的宝座,余生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竹息见太后是真的高兴,也笑了道:“笑得开怀的,比不过笑到最后的,索性娘娘才是最有福气的那个人,最后还是熬出头了。”
太后也跟着笑了,然后轻轻的说道:“这些年哀家眼睁睁的看着皇后残害皇家子嗣,哀家心里不是不疼,当
初柔则的事,哀家心中也有过愧疚。但皇后太过不知足了,哀家不能够再让她这样下去了。”
竹息劝慰地说道:“太后,各人各有各人的福气。您已经为他们考虑的够多了,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太后看着已经苍老了的竹息,有些感叹地说道:“是呀,一晃过了这么多年了,哀家又能够为他们打算到什么时候了?”
竹息有些恍然的说道:“是呀,原来一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可在奴婢看来,您还是一如当年的模样。”
太后摇了摇头说道:“哪里还是当年的模样?老了,都老了。哀家不能够再为他们操持了。”
“太后…”竹息叫了一声太后,却又不知该怎样劝慰太后。
太后毫不在意的说道:“竹息,你该为哀家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