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手巧,做的桂花糕是一绝,公主点了点头。
迟盛目露欣喜,却丝毫不敢外放。
三言两语连公主的喜好都打听到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公主和她的婢女不拿他当外人,想必内心也认可他,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语,怕是在提醒他公主爱吃桂花糕,他需要与所表示。
迟盛自诩相貌在京中世家公子哥里算上乘,纸扇轻摇,风度翩翩,游船上一眼扫过去,岸边围满了姑娘,个个挤着往他身上扔香花。
公主见过的外男不多,除夕大宴上来的那几个,无论是容貌还是家世都不及他,公主年岁还小,欢喜他这样的男子并不稀奇。
迟盛缓缓勾起嘴唇,以折扇掩去几分笑意。
男人就像放馊了的藕粉圆子黏在身上抹不掉,走到哪跟到哪。
公主拉不下脸,正巧小腹微微有些泛痛,赶紧借着机会遁了。
假山后,一身牙白织金蟒袍的男子微眯着眼,眸光透着肃杀凛冽之气,后槽牙咬得极紧,负在身后的一只手紧握成拳,指节攥得咔咔作响。
“那人是谁?”
凉凉的嗓音响起,身后的番子一阵胸闷,赶忙回道:“是昌平侯府的小侯爷迟盛,随昌平侯夫人一道来寺中祈福的。”
话落,梁寒眸色又沉下几分。
番子也不知道督主为何忽然如此生气,若是眼神能上刑,那位迟小侯爷怕已经将诏狱十八般酷刑体验了个遍。
……
公主小腹一直隐隐作痛,底下有种不太舒适的黏腻感,出恭时忍不住偷偷觑了觑,当即傻了眼。
“绿袖——绿袖——”
公主轻轻朝外面唤了两声,可也不指望绿袖能听到,方才她想吃桂花糕,让绿袖去摘桂花了,唤两声没人应,定然是不在院中。
阿娘和姨母在也地藏院,这时候也过不来。
公主怯得厉害,泄气地垂下脑袋,先默默穿好衣裙。
她不敢太大动作,否则极有可能当场丧命。
公主紧咬着下唇,瘦弱的削肩微微颤动,缓缓开门,熟悉的人影落入眼帘。
“哥哥……”公主眸光晃了晃,下巴也难以自控地颤抖着。
梁寒转过身来,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着她,可公主却不像往常那般往他胸前凑,反倒是怯怯懦懦,面颊微微泛着红,眸中无比悲戚。
他眉头蹙紧,方才眸中的冷戾一晃而散,“公主怎么了?”他上前去扶稳她的肩。
公主一听到他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哥哥……我病了,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