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尚有余温时,段榆决定抽身离开,他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回忆只剩下不耐与厌烦。
-
“咚咚咚。”
“等会儿。”谢桥叫住要去开门的旺仔,搁下筷子,抽纸擦了擦嘴,整理好刚才没个坐样弄皱的衣服。
做完这些,他才扬扬手指,让旺仔去开门。
旺仔开了门,看清门外人后很自觉地带上门离开。
段榆刚洗过澡,换了一套衣服,发尾还有些湿漉漉的。
他进来先扫了一眼桌子,电子琴占据了大部分位置,写着曲调的纸稿乱七八糟堆在一角,另一角则是几个餐盒。
“你还在吃饭?那我等会儿再来。”
“反正都被你打断了,说完再走。”
段榆想了想,觉得现今没有必要对谢桥多么体贴,不然会造成更多误会,就坦然地接受提议。
“现在才吃饭?”他随口一问。
谢桥回答得漫不经心:“写歌,忘记时间了。”
他难得没去片场当监工,待在酒店里老老实实写歌,写了两三个版本都不满意,不停地推翻或修改。旺仔知道他的习惯,在他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打扰他,于是等弄完初稿,察觉到饥饿,他已经错过饭点两个小时了。
段榆又看了眼他面前的饭菜,混乱程度可见谢桥的挑剔和不满意。
他以前碰上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念叨谢桥两句,然后在谢桥的撒娇或者耍赖攻势下亲自下厨,给他重新准备一份饭菜。
段榆指了指,说:“收拾一下垃圾吧。”
谢桥:???
段榆再次开口:“我想和你聊一聊我们的关系。”
谢桥沉浸
在段榆没有好好说台词的气愤中,没有接话,打定主意今天段榆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和他和好。
“那晚没和你说清楚,我说的分手……”
“你现在道歉没用。”谢桥冷酷地打断他。
“不是,”段榆笑了笑,带着一点包容的意味,“我想说,分手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不是信口胡说,我深思熟虑了很久才提出来,决定结束我们的关系。”
段榆科班出身,台词条件很好,无论演戏还是平时说话都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让人不自觉静下心聆听。
然而谢桥越听越生气。
“你现在和我说这个就证明了你不是深思熟虑!我不想听!”
段榆疑惑地看向他:“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不做的,你这种行为叫掩耳盗铃,明白吗?”
“我不明白!”
但时至今日,谢桥不想面对也得面对,综合这段时间段榆的种种表现,结论不言而明:段榆变心了。
“是你先追我的,分手应该我来提,你这么自说自话——”放狠话的谢桥卡壳了一下,因为段榆正看着他。
他的眼眸并非纯正的黑,平时不明显,在灯光映衬之下会显出十分澄澈的褐色,温和包容。正是这种眼神,给谢桥一种无论找什么理由,他都会有理有据一一反驳的感觉。
段榆收了笑容:“你现在提也可以。”
“我为什么要提?我又没有喜新厌旧,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三心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