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薇瘪了瘪嘴轻哼道,“若真有新嫂子过门,便让她去伺候婆婆,我是不去了。”
宁和堂。
二老爷回来了。
儿子立不世之功,儿媳妇被歹人杀害,两厢撞在一处,二老爷心里不是滋味。
回来瞧见两个孩子凑在祖母跟前闷声不吭的,就更难过了。
他摆摆手,示意明嬷嬷把两个孩子带去厢房歇着,他有话跟姜氏说。
珂姐儿却不肯,“祖母,我和弟弟要回春景堂去…”
“那不成!”姜氏脸色罩着严肃,“今夜风大雨大,你母亲去了外祖家没能回来,这几日你们歇在祖母这里。”
春景堂上下没了主母,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她不敢让两个孩子回去,怕受了惊吓。
姐弟俩都没离开过母亲,又从不曾在宁和堂过夜,一时不适应,均低落地垂下眸。
幸在关键时刻,冬宁赶了回来,明夫人担心孩子,遣她回来照看两个小的,她性子最是内敛,痛楚均呕在心口不轻易表现出来,这一出现,珂姐儿跟珝哥儿均高兴地扑过去。
两个孩子素日都是冬宁带的,跟着她亲近。
冬宁朝姜氏跟二老爷屈膝,牵着孩子去了厢房。
先把珝哥儿安置了,又来守着珂姐儿,亲自蹲下来给珂姐儿擦澡。
冬宁是谢云初从街上捡回来的,她一直视谢云初为命,她本该是最难受的那个,可奇怪的是冬宁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乱。
有的时候人的心灵感应很是奇妙,看着眉目肖似谢云初的珂姐儿,冬宁心里莫名有一股笃定,总觉得谢云初没有死。
冬宁一离开,姜氏唤随行而回的明贵进来问,
“可有消息了?”
指的是有没有捞到尸身。
明贵眼还肿着,摇头道,“还没呢。”
姜氏叹着气。
二老爷在一旁问,“那书淮呢,他还没回来吗?”
明贵将泪一擦,吸着鼻子道,“二爷白日将葫芦山搜了个遍,傍晚又骑马去了西郊。”
姜氏不解问,“去西郊作甚?”燕雀湖在东郊,王书淮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去西郊追信王。”
信王虽兵败,西北方向的萧关还有他的旧部,如果信王离京,最可能去的地方便是西北。
姜氏闻言愣住了。
媳妇没了,他竟然一门心思去追穷寇?
“朝中那么多将士,哪个去追不成,他非得亲自去?再说了,也得尽快捞起媳妇的身子…”一想到尸身要被水流冲走,或许入了哪个鱼腹,姜氏浑身直打哆嗦,好歹婆媳一场,越想越对谢云初添了几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