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姜彻底被噎,不知何时他们的关系已发生了逆转,再不是他高高在上施舍她的时候了。
她的黏人,多话,纠缠,撒娇,爱,甚至那句太子哥哥……往日视如敝屣的东西,失去了才发现是多么珍贵的宝藏,求也求不来。
怀珠耐心耗尽,转身想走,却发现集贤楼门前早已守着训练有素的卫兵。
进门容易出去难。
她只得被逼回了原处,一个纤瘦的背影。
陆令姜沉沉吸了口气,将自己起伏的心绪稳定住,换了副神色重新审视她。
险些忘了,他是太子。很多事情哪有那么难,只是一句话的事。
她像是一只白鸟,困在他手心,他高兴了以礼相待,平平等等做恋人。不高兴了,动用权利似乎也无妨。
怀珠绷着嘴角,迟钝地转过身来。手紧紧攥着裙角,一根宁折不弯的竹子。
集贤搂四面通风,吹得人心凉。
他近身过来捡起她的手,将不情不愿的她按住,困在了扶手椅的狭窄空间里,再没客气,掠夺性地吻下去。
怀珠哽咽了下,被迫张开唇齿。
情势到了此刻,已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会儿就去东宫。”
他擦了擦点点水光的唇,存心道了这么一句,杂着使坏的心思,故意用最坏的心眼儿对付她,
“白家你不用回去了,你的衣物细软白家老爷遣人给你送来,或者直接用新的。去了,不许再给我出垂花门。”
怀珠道:“我不……”
陆令姜打断,半讥半笑:“给我尸体是吧?试看看啊。你弟弟?别逼我用无辜的人给你陪葬。”
软磨不成,已是明火执仗的威胁。怀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耳边嗡嗡作响,一时失语。
“你……”
她的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殿下,你不能。”
陆令姜一颗一颗吻去,重申道:“我能。怀珠,全看你怎么做。”
他从前循循善诱她,使她能爱上他,自然最好。如今没有爱了,也不强求。
“你真心也好,欲擒故纵也罢,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分开,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一想到她对许信翎言笑晏晏的亲密样子,他就如被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扎进脑壳,连带着骨头缝儿都疼。
“你不是和黄鸢说你玩腻了吗?”
“对不起了。我——还没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