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事先不加以思索便擅自追击,差点祸害全军,实乃大罪,罪不容诛。”
“此罪按律当斩首!”
须臾间,赵统神情一变,语气颇为严厉的吐落道。
此言一出,不仅主动负荆请罪的柳隐懵了,周边众将校也纷纷面色大变。
自家将军好似与平常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了儒将的风范。
怎的就要直接军法处置军中大将了?
“将军,休然虽说轻敌冒进,差点令全军身处险境,但后续攻杀并州主力时也奋勇当先视死如归,念其昔日出生入死的功劳,万望将军网开一面!”
“马将军说得对,柳将军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罪不至死啊~”
随着马忠率先站出来拱手求情,诸将校也纷纷抱拳道。
“哼~军法不严,何以治军?”
谁料赵统冷哼一声,冷冷道,“众将不必再劝,柳隐必斩之!”
说罢,便命左右押解其行刑。
马忠领众将校苦劝,赵统却依旧视若无睹。
眼看着柳隐就要被押下去行刑,一旁的马谡方才拱手进言道,“将军,其实此番柳将军也并非不是没有功劳的。”
“哦?幼常此话怎说?”
眼见终于有人给自己台阶下了,赵统神色一动,连忙侧首相问道。
“柳将军此番奋勇当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众将士也都亲眼所见,便不多谈了。”
“就说那梁习纠集旧部暴动逃回晋阳稳住局势,召集周边武装攻击我部,若不是柳将军提出沿西河、上郡强渡黄河之策,咱们全军也并未有如此容易全身而退呢。”
一语吐落,马谡面色淡然,加重语调的回应着,令周边众兵将都依稀可闻!
“参军说的是呀,柳将军此番虽有轻敌之过失,却也将功补过了。”
“将军,柳将军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便从轻处罚吧?”
一时间,诸将校各自私议起来。
赵统见状,面上的怒容不变,语气颇为严厉,顺势说道,“柳隐此番看在众将求情,又看在你戴罪立功,不计生死,昔日也曾跟随本将多立战功。”
“今日便免去你死罪,贬为普通骑卒编入本将的亲卫营中听从霍弋调遣。”
“由霍弋接替柳隐之职,暂领部曲。”
此话一出,马谡面上的微表情忽是浮着笑容,多看了赵统数眼,暗道,“果然如此,真不出我所料,将军就是在演戏示与诸将立威,并非真想处罚。”
不过这也并未有问题,柳隐本就是当初初次独当一面入军旅时他亲自挑选征伐南中之地的部将,这么多年来都不畏生死,屡立战功,逐渐能够独当一面了。
赵统又岂会愿意自断一臂?
只是柳隐此番的确是轻敌差点令全军陷入险地,若不军法从事,日后难以服众。
虽然他也出色的完成了放走梁习的任务,但安插的这枚棋子在未暴露之前便属于高度机密,知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