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可怜这种感情,下午听见你说那句话我还生气,但我忍着没怼你。”谌冰现在喝多了开始算账了,“我是觉得,”他喉间的字眼婉转,来来回回,一字一句都极其吃力,“我是觉得,觉得……
心疼,你懂吗?”
说完谌冰真来气了,皱眉半晌不说话。
但他明明表现得相当烦躁,萧致还笑了。
谌冰:“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不是。”
萧致心里有块地方软下去:“不是好笑。”
“那你还笑?”
“……”
初中谌冰咬过沾酒的筷头,醉了后黏萧致怀里说想看喜羊羊,那是他三年级后爸妈就禁止他看的动画片。
他是醉了吐真言,性格也原形毕露。
萧致做了个封口的手势:“我不笑了。”
谌冰直勾勾盯着他,被酒糟红的唇抿成一条线,眼尾窄,十分赌气。
萧致心都要化了:“我不是没笑吗?”
“你没笑,但你很烦。”
“嗯。”
“真他妈烦。”谌冰是真烦上了。
萧致给他剥虾,递过去:“不生气了,吃点儿东西。”
谌冰学他的腔调:“你可怜我?”
“……”
怎么会这样呢。生气的人能这么可爱?
萧致在心里轻轻叹了声气,思绪漫无目的。
谌冰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没有之一。他真的招人喜欢,招他入迷。
萧致在谌冰摇摇欲坠时起身,轻轻揽过他腰,说:“吃好了?”
“别管我。”
“该回去了。”
“……”谌冰推开他,自己站起来,“我能走。”
街道夜风茫茫,被烧烤店抽风油烟机的风一吹,散得隐隐绰绰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风缠着手腕格外地凉。
谌冰在路口蹲了会儿,克服那阵醉酒后的头晕目眩后,刚支起长腿,肩头抵在了萧致怀里。
“你喝醉了。”
“……”谌冰有自我意识,皱了下眉,重重地握住萧致的手腕。
“你妈要是知道我带你喝酒,指不定怎么说我。”萧致站在一两步外,眉眼凉凉的,不知道想到什么。
谌冰反驳:“我又不是小孩子。”
萧致笑了笑:“嗯,冰冰十八岁了,可以自己喝酒。”
谌冰就很烦,拧着他瘦削的手腕,也不知道在烦什么:“我现在都这么生气了你还逗我!”
“……”
特别像小时候,生气了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萧致尤其要围着他转,呼吸对不上小朋友的频率都要被委屈凶狠地指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