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第一次来,可这里总有一种熟悉感。转着转着,竟意外去了数学院。看着走廊上挂着的先知们,储浅内心生出浓浓的敬仰之情。一路看到后面,从原有的全世界各大数学家到后来的校园先知,到最后的在世名师,这里的人无一不是有着著名的数学理论,就是为了数学的进步而贡献巨大,可是到倒数第二幅画像的时候,那个位置却是空着的,很明显是原先那里是有一副画像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撤掉了。储浅愣了下。突然,脑海中不禁也浮现出一幕幕曾经没有见过的画面。男人一把抱起小女孩,亲了两口,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感慨道:[我们家囡囡啊,啥都好,就是这个数学太令人头疼了。]他刚叹了口气,身边的女人立马就表现出不满来了:[嘿,好你这个姓苏的,什么叫令人头疼啊,我看我们家囡囡挺好的。咋的,没了你们数学还不成了?我看我们囡囡倒是挺会读书写字的。以后继承不了她老爹的衣钵可以继承她妈的。当个作家。]女人将女儿抢了过去,哄着,逗着。男人就在旁边噘着嘴哼了一声:[呵,当什么作家啊,我看这小吃货以后当个厨子还差不多。对其他的没兴趣,专对这吃倒是浓厚的很。][老苏!你瞎说什么!]……吵吵闹闹的一家人。看不真切,可是分外温暖。储浅揉着头,想要再去想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连刚刚那个男人的音容相貌也记不清楚了。储浅揉着太阳穴,头疼得眼前有些花。忽然身体被人一撞,她磕在了墙上,“嘶”了一声。身边那个撞她的人立马就停了下来,扶着她,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一声不吭的闷头往前走。储浅:“……”嘿,这什么人啊。撞了人就自顾自的走了。她恼怒的转身瞪着那个撞了自己的人。那人步伐匆匆,身形还有些佝偻。穿着一件掉色的军绿色衬衫,一半塞在了裤子中,另一半还在外面,头发很长,快到脖子了,也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走路倒是快得很。储浅嘟了嘟嘴,懒得去骂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奇葩,揉了揉被撞疼了的膝盖坐在走廊边上的长椅上。身边路过的学生却窃窃私语起来。“看见刚刚那个老头了吗?知道他是谁吗?”“那个胡子一大把乱七八糟的老头?谁啊?”那人得意的推了一把脸上的眼镜说道:“刚刚那个就是鼎鼎有名的苏北林。”“苏北林?!”另一个学生显然是懵了一下,但是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卧槽!苏北林!那个挂在墙上又被撤掉的牛逼的人?!”储浅眉头微蹙。挂在墙上又被撤掉?是刚刚画像列那处空白的位置?“为什么会被撤掉?”她好奇的问了声。那个学生似乎正愁没有人可以说呢,立刻开始巴拉巴拉的和储浅讲了起来。“你不知道苏北林吗?嗨,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讲讲啊。这个真的是个牛逼的人物,但是也是令我们整个学校都恨得牙痒痒的人物。传言当年苏北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数学天才,年纪轻轻已经在数学上建树颇多,更是在三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提为我们学校的正教授。负责数学科研。”储浅听的入神,“那后来呢?这么牛逼的人为什么恨得牙痒痒?”“因为贪污。”“贪污?”储浅惊了一下,看向那个已经消失的看不见的背影。很难想象,那样的人,怎么会去贪污?“你别看他现在穷困潦倒的模样,其实他还真够狠得,贪污了我们学校两百万的科研经费。十几年前,两百万,什么概念啊!他也真敢!”那个戴眼镜的学生忍不住啐了一声。可是一旁站着的女同学忍不住解释:“但是不是说他贪污是为了救女儿吗?他女儿被绑架,绑匪开口两百万,苏教授没办法,所以才……”“呵,绑匪要两百万就给两百万吗?我看都是借口吧,他们这些人,心黑着呢。”“你怎么能这么说苏教授?!他女儿是真的失踪了,听说为此他妻子温老师还病了。”“什么教授不教授的,反正贪污犯就该死。就是活该。就算女儿被绑架也不该拿科研经费,这没得辩!”“……”储浅听着这两个学生因为那个教授的事情争论的不可开交,自己一句话插不进去,也不打算插嘴。只是这个故事听上去有那么点令人难受。女儿被绑架,被逼无奈之下拿科研经费。结果女儿没回来,不知死活,还断送了前程,妻子还为此疯了。储浅很抗拒这个故事,也不想听。揉了两下膝盖,感觉不那么疼了就打算离开。……另一头,占色和张卿华聊得很合得来,只是张教授似乎还在什么方面有所顾虑,一直不愿意直接给占色肯定的答复。占色在数学上的天赋令张卿华刮目相看,也绝对相信面前这个孩子将来在数学上一定会有很大的一番成就,甚至,张卿华有种感觉,这样的好苗子,以后未必自己会带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