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走到房门前一声:“老爷,太太回来了!”
这一声“太太回来了!”把想要骂两声外头人不懂事的秦贺永蹭地坐起来,后头柳姨娘如水蛇一样的身子缠上来:“老爷……”
如果事情成功了,白氏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秦贺永掰开了柳姨娘细腻柔滑的小手,下了拔步床趿拉着鞋,甚至不用柳姨娘伺候就穿上衣衫出来,见到外头站着的周婆子问:“怎么回事?”
周婆子低头轻声:“老爷,您回院里看。奴不能说!”
听见这话,秦贺永心知不好,快步往前走到主院,进门去,见白氏双眼哭得犹如核桃一般,见了他又出声,委屈到了极点:“老爷!”
“出了什么事?”秦贺永问。
白氏已经泣不成声,只有周婆子还能将事情细细讲来,只说道自己和白氏安排妥帖,只等那任广康寻秦婉而去,再醒来却是秦婉惊叫,把满客栈的香客都惊到了。
秦贺永惊地站在那里:“被人全都看见了?”
“是!”
秦贺永伸手指着白氏,手颤抖着说:“你……你……怎么还回来?”
正哭得稀里糊涂的白氏抬头,震惊地看着秦贺永,秦贺永坐在敲着桌子,刚刚是他潜意识里脱口而出,现在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秦姝,院门早早打开,听到动静就得了丫鬟的禀报,快步过来,到了门口叫了一声:“爹爹,娘亲!”
进来见白氏不停在哭,秦贺永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知道
事情不好问:“怎么了?没有成功吗?”
“你且回屋去吧!”秦贺永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污了未出阁女儿的耳呢?
“爹爹何必瞒女儿,女儿以后是要入那地方去的,什么事情不该知道?”秦姝说道。
“你问周妈妈去!”秦贺永叹气。
周婆子拉着秦姝进了屏风之内,跟她细细说了昨晚的经过,秦姝咬牙切齿,双眼通红:“她怎么这么毒?”
她却没有想过,这一切本就是她父母给秦婉设计的,眼泪落下,却又想了又想,走到外头跪在白氏面前:“娘亲!”
白氏见她跪下,双手捧着她的脸:“姝儿,我的姝儿!为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秦姝仰头:“娘亲,若是为了女儿和弟弟们,娘亲能不能?”
“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你们好,娘做什么都愿意。”白氏对秦姝说道。
“娘,您……您……”秦姝大哭出来,“娘啊!”
“你莫不是要我去死?”白氏想起秦婉说的话,看向自己一直疼爱的女儿几乎不可置信。
白氏站了起来甩开了秦姝:“我都是为了你,才去做这种事,你现在要我去死,姝儿!你是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心狠?”
“夫人!”秦贺永看向白氏,“姝儿也没错,如果你能果断些,当时被发现立刻就自裁,这个局面要比现在好得多。现在你就是死了,也会被人传出去说成我来逼死你的,所以你也无需去死了。这样,你去老家的庵堂落发为尼。”
白氏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她伸手,颤抖地指着父女俩:“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让我去死?我是你亲娘啊……”
“你呢?从头到尾这个主意都是你出,现在出了事,为了保住你的脸面,让我从此以后过得就跟个活死人一样。秦贺永,我陪着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秦贺永却心里不舒服,这个夫人不过是门当户对的联姻,而且这些年他官儿越做越大,自己家里人丁稀少。提携了不少岳家的人,几个舅兄还不是都靠着他才有了肥缺,他待她也算不薄了吧?再说了她倒是青灯古佛无需牵挂,他呢?场面上行走,他人嘴
上不说,难道心里就不说了?
外头又有仆妇过来跟周婆子禀报:“周姐姐,外头说任家姨太太和任家老太太到了!”
周婆子一听皱眉,这才回来多久,她们怎么上门了?快步进了屋内,弯腰:“老爷,任家姨太太和任家老太太到了。”
秦贺永脸色铁青:“不见!叫她们滚!”
白氏痛哭,深恨丈夫无情,女儿无义。秦贺永恨不能给自己蒙一块布在脸上,朝堂上还如何立足?秦姝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这样下来她和殿下的婚事,岂不是要告吹?
这一家三口,各自担忧着心头的小九九,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