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颠簸不已,襦裙早就不知道被萧锦昭扔到了何处,柳淮嫣飘飘浮浮只能圈住萧锦昭的脖颈作为支撑。 埋在颈间的人越弄越凶,还说着让人羞愤的话:“嫂子的身子真是又娇又软,怪不得萧锦越费尽心思要娶你,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呢。” 柳淮嫣眼角泛着红,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流,伸手想要去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这羞人的浑话。 可萧锦昭显然不这么想,倒觉得是她提起萧锦越让柳淮嫣不满。 眼神越发阴郁,手伸入她的后颈,捏住腺体的柔软。 柳淮嫣身子一哆嗦,泪眼朦胧的哀求:“锦昭,不要…” 萧锦昭冷冷笑道:“是啊,你要为她守身如玉的嘛。” 柳淮嫣听到她的话,眼里尽是委屈,小声呜咽着:“我没有…” 一句我没有,让萧锦昭的冷笑瞬间僵住,眼神里一片彷徨。 记忆的明朗少女,何时这样委屈的哭过? 两日后,宁王与柳淮诚的婚礼如期举行,这一日最忙的除了新人之外就要属柳淮絮了。 天还没亮,柳淮絮便开始给予初梳洗打扮。 予安站在两人身后睡眼朦胧,看着光溜溜的予初被柳淮絮从浴桶里抱出来,赶紧裹着被子给她接住。 现在虽然还没到冬日,但也一点都不暖和,她实在不理解柳淮絮在折腾个什么劲儿。 “初初还那么小,你给她梳洗打扮做什么?怪折腾人的。” 予安虽说平日里总是因为予初吃醋闹脾气,但到底是为人母,看到自己的崽那么可怜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了柳淮絮两句。 柳淮絮正拿着帕子给予初擦脸,听到予安的话立马绷着脸回问她:“怎么?这会儿你知道心疼初初了,不是因为她闹脾气的时候了?” 予安老脸一红,有些羞愤的说道:“都这时候还说那些事做什么?快点给她擦干净。” 两人忙活一阵,予初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身子终于被擦干净了,予安又把她放在穿上,一件一件的帮她穿衣服。 可予初却不太配合,注意力被床上的拨浪鼓吸引,蹬着腿要去拿,这一蹬正好蹬在了予安的脸上。 予安愣了一下,予初也忘记拿拨浪鼓的事儿了,看着予安咯咯的笑出声来。 可能是觉得好玩,予初小腿又蹬了一下,这下自己踹到了予安的胸前。 虽说予初的力道没多大,但毕竟这地方太过脆弱,予安还是挺疼的。 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三两下把衣服穿好,就抱起她走到走到梳妆台前跟柳淮絮告状。 “媳妇,你女儿她踹我脸,还踹我胸!” 柳淮絮涂完口脂,回头看她:“你惹到她了?” 予安摇着头:“哪有的事,我给她穿衣裳,她非要去拿拨浪鼓,踹了我一脚,觉得好玩便又踹了一脚。” 柳淮絮一听她说,非但没安慰她竟然还抿着嘴笑了起来。 予初不太明白娘亲为什么笑,但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只有予安在一旁黑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半响,两人笑够了,予安把予初的眼睛捂上,低下头亲了亲柳淮絮的脸颊,还轻轻的咬了一口:“让你笑话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柳淮絮脸颊微红了一下,勾着红唇笑道:“好啊,我等着~”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柳淮絮越来越禁得住逗弄了,甚至好几次予安都是被她逗弄的那一个,时间一久予安连脾气都没有了,眨眼看了看柳淮絮的笑脸没再吭声,抱着予初挤到柳淮絮的身前,背着她在梳妆台一阵摆弄。 最后,再让柳淮絮看自己的杰作。 予初的小脸被她弄的红扑扑的,额头上还点了红点,跟个年画娃娃似的。 偏偏予初不明白也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只觉得母亲刚才弄的她痒痒的,很是好玩,瘫在她怀里笑个不停。 柳淮絮起先还觉得无奈,看的久了竟也觉得有趣了,揉了一下予初的小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 不过予初最后当然是不能顶着年画娃娃的脸出门,等笑够了,柳淮絮重新给予初好好打扮了一下。 她现在才几个月大,柳淮絮自然是不能胡乱的给她涂抹,给她涂了口脂,又把那半长不短的头发弄得柔顺了一些。 等弄完了,予安看着跟平常差别也不是很大的予初,纳闷的问道:“这就是打扮了?” “初初还那么小,你还真以为我会把她打扮成什么样子嘛?” “那你大清早的便折腾是做什么…?” 柳淮絮也知道自己有些折腾,不过她心中还是有数的,屋里暖和着呢予初不会着凉,在则说了,三两日予初也会洗一次澡,这次不过是提前罢了。 太喜欢孩子柳淮絮,早早就幻想着日后有了女儿,一定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之前是予初太小,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日子可以让她打扮,今日柳淮诚成亲,可不就借着这个由头来了嘛。 不过她没打算跟予安说实话,怕予安笑话。 从予安怀里接过予初,催促道:“我跟初初都穿戴好了,就差你没换衣裳了,快点去吧。” 予安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然后便进去换衣裳了。 今日要穿的衣裳是予安前两日卖的,予安觉得淡紫色的襦裙柳淮絮穿着好看,之前两人便有一件薄的情侣装,可现在正是秋日那件没法穿,所以又买了两件厚实的。 至于予初…没有合适她的款式,便找人做了一件缩小版的淡紫色襦裙。 …… 皇室婚宴讲究颇多,天不亮柳淮诚便要出发去宫中迎接宁王,予安和柳淮絮走到前厅的时候,柳河正从门口走来,与两人打招呼便对柳淮诚说道:“将军,吉时已到。” 柳淮诚穿着大红喜袍,对着柳河点点头。 柳淮絮和予安等人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人上马,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朝着皇宫走去。 这一去要几个时辰,迎亲队伍先是要绕京城一圈,而后又要绕着皇宫走上一圈,最后才能从正门进入,迎娶宁王。 余下的人便留在府里迎宾客。 清玉公主和柳蘅带着柳淮义,也如宾客一般,吉时之前才到。 几人碰面自然不会有什么过多的言语。 尤其是薛靖。 她是昨日才到的京城,刚来时便听柳淮絮说起见过柳蘅,以及今日由他和清玉公主坐高堂之位的事。 柳蘅削爵位被幽禁的事她听说了,本以为今日婚宴见不到此人了,没成想居然竟还是要见。 她听完脸色便不太好看,后来自己也想通了。 左右就当那人不存在好了。 所以几人进屋后,薛靖除了对清玉公主行礼之外一直就围着予初转。 从予初出生起薛靖还没见过,如今见了自然是喜欢的紧,许是长相相似的原因,予初见了她也不怕生,被逗弄的时候还会咯咯的笑。 清玉公主和柳蘅也不尴尬,其实上次见面不成后,再来参加婚宴也没什么耐心了,只想应付了事。 不过是毕竟是她自己请奏的皇上,也不能不来。 既然都是面子功夫,清玉自是没有几分真心,也不甚在意旁人如何。 待到唢呐声响起,柳淮诚迎娶宁王的队伍进了府里,宁王跨过火盆,进入前厅拜堂。 行完礼后清玉公主和柳蘅一家像是完成任务般,与萧锦昭等几位皇子寒暄几句便离开了将军府。 他们走后,婚宴才是正式的热闹起来。 萧锦昭带头与几位王爷一起灌柳淮诚又一起闹洞房。 柳淮絮心疼柳淮诚,自然没有参与,不过也没阻拦,而是在一旁看着。 在京城见到的萧锦昭与江之县和临阳县时都有所不同,从前阳光开朗的面容便的沉稳阴郁,可今日是柳淮诚与宁王大喜之日,萧锦昭又似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笑脸上带着洒脱之意,与齐王一人一杯敬柳淮诚的酒。 柳淮絮喝着果酒跟与予安轻轻碰了一下杯,噙着笑看着几人的方向。 本该是热闹的场景,柳淮絮却突然瞧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柳淮嫣。 柳淮嫣本是柳家人,没有出嫁自当算是柳淮诚这边的亲属,可今日婚宴却是跟萧锦昭一同来的。 而且柳淮絮依稀记得,清玉公主和柳蘅一家离去时,就连多余的话没跟有跟柳淮嫣说过。 在清玉公主府上那日也是,好像柳淮嫣这个人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就连柳淮诚都只是简单的跟她说了两句话,她在萧锦昭面前如何也同样当做是没看见。 清玉公主和柳河是为何,柳淮絮大概能猜到,但柳淮诚为何如此却让她有些不解。 这个妹妹与予安差不多大,见过两次面都觉得怪可怜,柳淮絮这会儿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 许是看的时间太久,乖巧坐在萧锦昭身旁的柳淮嫣也注意到了她的时间,抬眼回望过去,不过也只是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恻隐之心虽动了,但柳淮絮到底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见柳淮嫣无意亲近,柳淮絮也收回了眼神。 逗弄了两下一直被薛靖抱在怀里的予初,见她困了便先回了房。 薛瑶因为月份大了坐不住,沈从早早的就陪她回去了,这下柳淮絮也要带着予初走,薛靖也没逗留跟着一起出去了。 几人前脚踏出门,后脚便听到了一声娇怯的声音:“姐姐等一下。” 这声姐姐叫的自然是柳淮絮,柳淮絮回过头见柳淮嫣站起身子,一脸期翼的看着她。 她身旁的萧锦昭听到声音也没灌酒了,而是眼神阴郁的注视着她,问道:“要做什么?” 柳淮嫣脸颊绯红,声音微颤的对她说道:“姐姐亦是我亲姐,今日若是留宿将军府,可否让我去姐姐房里?” 柳淮嫣知道自己的请求别说萧锦昭不会答应,就连柳淮絮和予安也未必会答应。 可刚刚柳淮絮看她的那一眼,却让她生出了些勇气来。 被父亲母亲抛弃,弟弟不予理睬,兄长柳淮诚倒不是置之不理,只不过如今她身份尴尬,加上太过了解萧锦昭的为人,那个从小看着温和的人,其实对她一直是偏执的。 从前,她未贴过太女未婚妻的标签倒也不显,可如今的萧锦昭,是那个会让她觉得恐惧和窒息的人。 柳淮诚更是不能硬插手了,要不然萧锦昭定会更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