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虽然忙碌,但之前那种自信的感觉又回来了。 整个人都透露着光彩。 可相比之下,柳淮絮的情绪却没见怎么好转。 予安知道柳淮絮瞧着她烦,虽然没特意避开她,但也不敢再当面亲近了,可看着她的样子也忧心。 只会暗戳戳的在每日早上,把柳淮絮和予初每日吃的用的都仔仔细细的准备好,早饭一起吃她知道情况,午饭晚饭她会去问杨婶儿。 偶尔晚上回来的时候也会给柳淮絮准备些宵夜。 哪里都没变,就是予安睡的地方长期都是软榻,柳淮絮自己睡床,或者偶尔带着初初一起。 但今夜,似乎不一样了一些。 按照往常,柳淮絮也会在她没回来的时候躺在软榻上,然后她拿着小马扎坐在她的腿边,两人会沉默许久,然后各自睡觉。 其实予安心里清楚,柳淮絮在软榻上,是因为上面沾了桃花酒香。 柳淮絮心理上不待见她,但身体上反应还是很诚实的。 甚至有时候…予安醒得早去偷偷亲吻熟睡的柳淮絮,还会得到回应。 这会儿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着,予安其实很想问问她,有没有想自己。 可她不敢问,怕问了柳淮絮会凶她。 最想问的被予安咽了下去,反倒是问她:“睡觉吗?” 往常柳淮絮会平淡的点头,可今日却有些木然。 嘴唇微微发着抖,手渐渐的抚上了予安的脸颊上,予安被这突然而来的动作惊的眼睛睁大了几分,但是她没动,任由柳淮絮在她的脸上摸着。 摸摸鼻子,摸摸嘴巴,最后摸上了眼睛。 予安配合着她把眼睛闭上,等再次睁开的时候,却见到柳淮絮的眼里出现了一种予安难以理解又无比熟悉的情绪,就好似很久没见过她一样。 眷恋又缠绵。 说难以理解,是因为柳淮絮最近压根就没有对她有过这样的情绪,眼底了除了不耐烦,就是嫌弃。 说无比熟悉,是因为从前的柳淮絮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看着她的。 予安张了张嘴想问,柳淮絮回来了吗? 可她不敢,生怕这句话又惹的柳淮絮不高兴了,只是默默的眨了眨眼,然后挂上笑脸问她:“不想睡吗?” 柳淮絮没言语,手从予安的脸上拿了下来。 之后是更长的沉默。 长到予安都怀疑柳淮絮是坐着睡着了。 也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予安…” 予安微微仰头,昏暗的烛光下,她瞧见柳淮絮的脸上挂着泪珠,她微微起身,想伸手帮她擦拭,可还没碰到的人时候,就被人环住了脖颈。 胸口传来湿润,柳淮絮在她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予安把她搂紧,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抚摸着,语气轻软:“好啦媳妇,别哭了,初初还看着呢,小心她笑话你。” 不提初初还好,这一提初初柳淮絮哭的更凶了,呜咽了几声,又用自己带着泪水的脸贴在了予安的脸上,很是弱气的说道:“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知道你是情绪不好。”予安的手没停,柳淮絮的哭声也没完全止住,断断续续的用着哭腔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就想一心扑在初初的身上,有你在我总觉得你会把她抢走,然后忍不住的想要对你发脾气。” “可…我跟她每日都在一起之后,我一天比一天想你,你每日早上的亲吻我开始也很不耐,但倒后来却总惦记。” “直到前几日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很不对劲。” “你是初初的母亲,是我的乾君,你就该每日都陪在我们身边的。” 听到柳淮絮的这番话,予安的眼眶也不知觉的湿润了,拍了拍她的背,仰着头说道:“我本来,本来就每日都陪在你们身边的,只是偶尔会出去一趟。” 予安每日快到晌午的时候出门,过了傍晚时分差不多就该回来,算起来确实每日陪在两人的身边更多。 可柳淮絮却不这么认为。 她哭红的双眼带着十足的媚意,双手似有若无的挂着予安的脖颈,薄荷冷香淡淡溢出,语气软绵绵的控诉着:“你好久没陪我了…” 从予初还没出生的几个月前起,两人便一直吃素,甚至连肢体上接触都变的很少。 予安环着柳淮絮弯下的腰,感觉她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身材,但微微低下头看到那一片之后却又觉得,不只是恢复如从前,是比从前更好了。 她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的往予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问道:“这合适吗?” 柳淮絮没想到予安会问这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怎么?难道你不想我?” “想,当然想了,就是…怕吵醒她。” “那你小一点声就好啦。” 听到柳淮絮这话,予安差点没笑出声来,竟然还说让自己小点声。 到底该是谁小点声呀… 柳淮絮也觉得有些不对,脸微微泛着红,轻轻捶了予安的肩膀一下,然后又迈出长腿,跨-坐在了她的腿上,轻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抱我去床上…” 很少主动的柳淮絮冷不丁这样,让予安瞬间就抛掉了会吵醒予初的顾虑,她双手拖住柳淮絮毫不费力的把人给抱了起来。 三两步放在床上,又把床帘给拉了下来。 这会儿是夏季两人身上穿的布料都不多,摩擦见柳淮絮的肚兜露了出来,从未见过的风景也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予安盯着,眼里似乎有火一般。 被灼烧到的柳淮絮有些不自在,想要拿被遮挡住,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咬着唇把攥着被子的手松了松,软若无骨的躺在了床上。 屋里的薄荷冷香也越发浓郁,予安不受控制的也跟着释放出桃花酒香来。 找寻到薄荷冷香的来源,予安狠狠的咬住,桃花酒也猛烈娇惯着。 身边隐忍又破碎的声音不断… 柳淮絮的一举一动也比从前更加的娇媚了。 而且,除了薄荷冷香之外,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奶香味。 予安倏的想起了之前柳淮絮喜欢的奶香糕,坏笑着在柳淮絮的耳边说着:“不知道…这个做奶香糕会不会好吃?” 柳淮絮被标记后本有些不清晰的意识在她说完这句后瞬间清醒过来,含着春水的眼神不可思议的盯着她,而后脖颈和锁骨都泛着红,脸上更是红的滴血。 予安笑容更胜,她就是喜欢柳淮絮害羞脸红的样子。 偏偏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做奶香糕也行,那我喝可以吗?” 柳淮絮下意识的捂住,摇着头含糊不清的说道:“不可以的,这是初初的。” “我是初初的母亲,她的东西我拥有支配权。” “胡说八道,唔…” 柳淮絮浑身软绵绵的,完全是任由人宰割的样子,哪里能拧得过呢? 夜越来越深,睡熟的予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母亲和娘亲,听着她们说起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够了,可以了…” “呜呜…你这个混蛋,明早初初怎么办嘛…” ……… 柳淮絮好转之后,予安也确实如她所说的更多陪在她的身边。 府里的一日三餐几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夏竹给她打下手,夏莲帮着柳淮絮照顾予初。 只有过了晌午饭后,趁着柳淮絮和予初都午睡的时候予安回去店铺里帮帮忙,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 也因为予安很少去,两人渐渐上手,分成的事就由当初说好的予安只拿二分利,去与不去都凭着她自愿。 挣的钱多了,林管家自然也请了人手帮忙。 予安每日娇妻在怀,再时不时逗弄女儿,日子过的是相当滋润。 不过中秋节前后,柳淮诚与宁王携手而来,倒是把这滋润的日子打乱了。 柳淮诚这次回来算是正式与柳淮絮和予安两人介绍了宁王。 两人的婚期在半月后举行。 涂州到京城日程便不算太远,两日便能到所以柳淮诚和宁王并不急,而是在涂州逗留了几日。 晚饭时柳淮诚拿出一张房契,交到柳淮絮的手上。 “姐姐,这是京城的一处宅子,是送给初初的生辰礼。” 上次宁王带回来的贺礼完全就是小菜,真正的大餐是柳淮诚亲自带来的。 予安和柳淮絮两人一听都有些惊讶。 京城的宅子那该是个什么价格就算两人不是十分清楚,但也知道定然不菲,这礼物实在是太重了。 柳淮絮推据着不能要。 可还没等柳淮诚再说话,宁王却先开口了:“成婚后我便会留在京城,泾河郡名义上仍旧是我的藩地,但会由锦昭接管,到时我在京城无所事事,不如姐妻带着我一起开店铺?” 宁王虽然离了涂州,但涂州发生的一切他自然都是知晓的,予安的铺子开的正红火,他还想去是试一试,问了柳淮诚他也说了锅包肉确实好吃,更是心动的想在京城开些铺子。 一来正如他所说,以后有些营生,二来对予安和柳淮絮自然也是好的。 柳淮诚和宁王纠葛多年,两人的心思对方都懂,宁王一说柳淮诚也有了说辞:“这样甚好,要不然锦涣这欢脱的性子我还怕他在京城耐不住,有了姐妻的帮忙再好不过了。” “到时你和姐姐无事便来京城小住,这宅子正好也就用的上了。” “而且,我这当舅舅的送给初初礼物也是应当,姐姐和姐妻不可在推辞了。”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让予安和柳淮絮两人再难说出拒绝的话,只得应了声。 因着即将回京,宁王这两日在涂州忙得很,自那日晚饭后,便只会偶尔过来一趟。 倒是柳淮诚在涂州没什么可忙的,这处宅子也是交给了宁王打理,所以他安心住在柳府,等宁王出来好事宜后便一起出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