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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第1页)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需要买的东西,便洗漱睡觉了。  柳淮絮如今的身子已经快有四个月了,肚子微微有些凸起,予安没晚睡觉的时候都会贴在上面听一听,具体能不能听出来柳淮絮不知道,但见予安乐此不疲,她也纵着她。  不过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好好贴在上面的人有些不老实。  贴近的位置也有些不对。  睡觉时柳淮絮穿的布料不多,但也算不上凉快,而且还有被子,怎么也不能出现凉飕飕的情况,  她费力的抬头,看着被子上鼓起的大包,轻轻捶了捶。  可予安毫无反应,直到酥麻的感觉传来,柳淮絮脸色微微发红,薄荷冷香也跟着溢了出来。  满屋的薄荷冷香好像在证明主人的欢愉,主动勾着桃花酒起舞。  柳淮絮咬着手,颤声问道:“予安,现在真的可以吗?我怕…”  被子里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四湖姐说过了,过年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提起别人的名字,柳淮絮布满潮红的脸色露出一抹恼怒。  薄荷叶也跟着主人的情绪收紧。  “这种事情…唔…你怎么可以问别人?”  听出柳淮絮的声音带着哭腔,予安紧张的抬起头,晶亮的嘴唇一张一合:“不是我问的,是之前四湖姐提醒我的。”  她说什么柳淮絮没听清楚,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嘴唇上面,盯了一会儿,竟羞的浑身激灵。  泡在薄荷冷香里久了,予安都有些不清楚,这到底是柳淮絮的信香还是她的信香。  嘴唇,手掌,就连胸前都满是薄荷冷香的味道。  柳淮絮在她的身上,像一个甜软的小猫咪一样,微微眯着眼睛,一脸享受不说,还时不时的轻哼两声。  予安本是可以随心所欲摆布她的,可顾及到孩子,还是把主动权交到了她的手中。  但甜软的小猫咪很快便体力不支了,撇着嘴软声撒娇:“予安…我没力气了。”  “那要怎么办呢?”  沾染上桃花酒香的薄荷叶在予安的口中逐渐变软,予安问出的话含糊不清,柳淮絮红着眼低头看她,本是清澈魅惑的眼睛里满是雾气。  予安突然心软成一团,松开薄荷的叶,抚上她的背脊,轻轻的哄道:“别哭。”  她不说的时候,柳淮絮还努力的把泪水含在眼眶里,可一听到予安的软声细语,顿时鼻子一酸,眼泪顺着流了下来,有些委屈的捶了她一下,带着哭腔凶道:“都怪你…”  予安眨眨眼,好笑的问道:“是怪我吗?我都已经很温柔了。”  “那就是怪初初!”反正柳淮絮是一定要找到一个背锅的人,不是予安,那就只能是初初了。  而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  哪里孕育着她跟予安的孩子,可却也是这个孩子,害的她如此狼狈。  但转念又一想,她好珍惜这个孩子,而且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怪她呢,于是就又把火撒在予安的身上:“还是怪你!”  予安见她无赖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翻身坐起来,又把柳淮絮按在枕头里,眼角的泪水被她一一擦掉,耐心哄着她:“是怪我,所以我补偿你好不好?”  柳淮絮抱着被子,眼巴巴的问她:“怎么补偿?”  “唔…桃花酒喝到够,行吗?”  喝到…够吗?  一想到这个,柳淮絮本就羞红的脸更红了一分,就连抱着被子的手臂都染上了羞红的颜色。  她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香浓馥郁的桃花酒滴滴散落在薄荷叶上,由于落的太多,惹的薄荷叶轻颤了两下,尖头被予安含进口中,  考虑到柳淮絮的身体,予安没敢折腾太狠,不过却也比平时晚了不少,事后予安打了热水,用帕子给柳淮絮简单擦拭了一下。  她实在是累极了,细散的头发散落白皙透红的脸上,微微合着眼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予安帮她擦脸,边擦便嘟囔着:“还说不是软成一团。”  柳淮絮听到这话,仍旧闭着眼睛,不过却皱紧了眉头,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予安轻声笑了笑,擦完之后在她的眉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把被子给她盖好,又去为自己清洗。  等再回来的时候她以为柳淮絮已经睡觉了,没想到这人扒着被角,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怎么没睡?在等我吗?”  柳淮絮脸颊倏的一红,转过身留下个背影,瓮声道:“是初初要等你。”  又是口是心非,予安也不拆穿她,进到被窝里从后面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薄荷冷香发生满足的轻叹:“又香又软,抱着好舒服啊…”  予安的手在柳淮絮的小腹流连,再加上让人有几分羞耻的话语,柳淮絮没出息的耳尖都泛着红,予安瞧的清楚,憋笑道:“我是说初初,你耳朵红什么?”  不就是口是心非嘛,谁不会呢?  果然,一听这话,柳淮絮甚至微微僵了一下,浑身的气息变了,予安连忙哄道:“你最香你最软,当然抱着你是最舒服的了,不要吃初初的醋。”  “谁吃醋了!”  “初初吃醋,我抱着她娘亲她吃醋!”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把柳淮絮哄好了,或者不愿意计较,她翻过身把自己缩在予安的怀里,闭上眼睛迷糊的说着:“困了,睡觉…”  “好,睡觉。”  ……  年关将至,各地藩王皆需回京,直到正月十五后才可返回封地。  所以在年节前,宁王邀请柳淮絮和予安入府一聚。  再一次见面,两人面对宁王自然了许多,宁王也不似之前那般端着,甚至晚宴时还请了舞女来助兴。  喝了酒,话也变的多了。  但话里话外都离不开柳淮诚,起初是跟柳淮絮聊起柳淮诚儿时的趣事,还说这次进京一定回听到北境的消息,到时带回来跟两人。  可渐渐的酒越喝越多,宁王也开始神志不清,竟然对着柳淮絮哭了起来。  也从主位到了两人的位置上,王福给他搬了椅子,他坐着便开始对柳淮絮哭诉:“因着淮诚在南郡戍守,我便跟父皇请旨要了这泾河做封地,往年次次派人去南郡请淮诚,他方才会来涂州小住,不过来时也都是冷着一张脸。”  “后来我也实在是气恼,便不再请他,他却真就再也不来了…”  “老六都没请过他,他却去的义无反顾。”  “姐姐你说,我真的就那么差劲吗?难道还比不上老六那个乾元嘛?”  宁王哭的肝肠寸断,激动时竟然狠拍桌子,怒吼道:“乾元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柳淮絮听了他这句话,眼睛轻轻瞥了一下予安,予安当即做直了身子,往柳淮絮碗里夹了一口王府的特制糕点,讨好道:“别的乾元都不是好东西,但你的乾元最好!”说完还眨了下眼睛。  柳淮絮被她弄的也有些想笑,可面对着的宁王此刻的哭诉,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抿着嘴强忍笑意。  宁王哭的忘我,压根没注意到两人的举动,这会儿骂柳淮诚混蛋骂的正起兴呢。  两人干瞪着眼看他,没一会儿宁王停了下来,身子往前死盯着柳淮絮,哇的一声哭的很凶:“呜呜,姐姐…你替我管管淮诚好不好?”  柳淮絮面露尴尬之色,抬眼看了看王福,王福见宁王越说越离谱,蹲下身哄着宁王:“王爷,您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宁王虽然醉的厉害,但一听到休息二字却突然站起了身子,回过头对着王福说道:“休息,对,淮诚让我好好休息的。”说完他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对着柳淮絮二人说道:“姐姐和姐妻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本王明日再找你们玩。”  柳淮絮和予安无奈笑了笑,点头称是。  然后便看着王福带着宁王回去了。  两人过来是宁王派马车来接的,这会儿回去的马车也在门外等着,两人由内侍带着出了门。  一路到家,直到回了屋里,予安才把憋了一路的话说出来:“听宁王所言,淮诚真的有点渣。”  “不过凡事不能看表面,我倒是觉得许是淮诚太正经了,才会让宁王有这种感觉。”  她说话时,柳淮絮正翻找着换洗衣物,准备洗漱,只敷衍的说道:“可能吧。”  予安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凑到她面前,把她要换洗的衣裳抢了过来。  音量微微抬高:“听了宁王的话,我才发现,你跟淮诚是真的挺像的。”  柳淮絮被她抢的一愣,有些迷茫的问道:“什么挺像?”  予安拿着柳淮絮香喷喷的衣裳坐到软榻上,先是啧啧两声,然后又翘起了二郎腿说道:“柳淮诚跟你一样的傲娇,和冷淡!”  柳淮絮不赞同,皱着眉说道:“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哪有胡说呀,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每天对着冷冰冰的你,我简直…简直…”  “简直要把我冻僵了!”予安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站了起来,还把柳淮絮的衣裳丢在了软榻上。  柳淮絮眉头皱的更深,眼神放在了被予安的丢掉的衣裳那里。  可予安却跟没看到似的,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刚开始我叫你姐姐你不许,叫你娘子你不许,什么都不许,那时候整张脸冷的呦。”  “后来找我找到县城,明明在意我却不肯直说,你都忘记了?”  “我没忘记。”柳淮絮冷淡声音的忽地传来,予安一下子紧闭了嘴,然后看到她越过自己拿着换洗的衣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直到水声响起,予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把柳淮絮这个傲娇惹生气了。  柳淮絮洗漱时,予安一直坐立不安,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时不时的去屏风后面看看柳淮絮,然后被人瞧见自己偷看后,又缩了回来啊。  反复两次,见柳淮絮的脸色更冷,便不在敢去了。  一直缩在软榻上等着她。  见人出来,又狗腿似的跑过去,把人给带到梳妆台前,拿着梳子要给她梳头发。  柳淮絮眼神微冷,一把抢过予安手里的梳子,淡淡的说道:“不必了,给我梳头发,别再给你冻僵了。”  “媳妇儿,我…”  “不许叫媳妇儿,什么都不许叫。”  予安自知理亏,不吭声了,在她身后乖巧的站好,时不时的看看铜镜里的人,可她看过去一眼,柳淮絮便瞪她一眼,三两次后她也不再敢看了。  柳淮絮梳完头发,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就一个人上了床,盖好被子之后才说道:“今晚你睡榻上,不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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