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内敛的人,很少愿意吐露心声,让那个人敞开心扉的时刻往往要伴随一些助力,诸如强压下的紧迫感或者摄入酒精一类的刺激。
他想起系统的那句话——
【他叫你清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他没听见?
还从未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他没听到,那个啰嗦的系统却听到了。
诸伏景光莫名有些心烦,无意识地把已经系好的鞋带解开,反应过来后又迅速将其复原。
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看他,但是他久久没有起身,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这是雨宫清砚第一次如
此亲昵地称呼他,很少会有人用“景光()”这种称呼,明明是值得愉快的瞬间,他却忽然觉得耳后刮起了一阵寒风。
≈dash;≈dash;他听到了吗?
≈dash;≈dash;他听到我私自叫他的名字了吗?
但是明明应该只有云雾与寒风听清了他的声音才对。
他试图转移话题,说道:雨宫,你吃过早餐了吗?我≈hellip;≈hellip;?()_[(()”
“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吗?”
诸伏景光的话音刹那间止住。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对此刻来说那些都是不合时宜的。
于是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叫我的名字。”那个人说:“现在,就在这里。”
诸伏景光知道那个人说的并不是如“雨宫清砚”这种的全名,而是抛开了姓氏以外的那个名字。
一年之前,直接使用姓氏称呼都曾被果断拒绝,而现在,那个人亲口对他说,可以使用一个更加亲近的称呼。
这分明是距离拉近的一种体现,但是在这个想通了许多事的时间段,却恍然伴随着另一种难以言主人喻的、绵密的刺痛。
“雨宫。”诸伏景光调整好表情,仰起头看向上方的那人,笑着说:“不了吧,其实叫雨宫就已经足够了。”
那双深绿色的眸子微敛着,垂眸看着他,半晌,眸子的忽然伸出手,将掌心递到他面前。
诸伏景光没能理解这个动作,投去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猜拳,我赢了,听我的。”
抬起手时,诸伏景光慢半拍地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双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攥紧成拳了。
理智告诉自己放手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还是会为此攥紧手指。
诸伏景光勉强维持着笑容,调侃道:“你昨天还说过,赢的一方算输。”
诸伏景光没有再等来多一个字的解释,那个人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他想移开视线,身体却好似在叫嚣着拒绝。
猜拳本身不决定输赢,输赢是制定了规则的人决定着的,而在他们两人之间,其实他从很早之前就已经选择了让自己落于下风。
理智的弦牵死死牵制着他,越绷越紧,他想及时止损,却好像越陷越深。
于是又一次告诉自己:这对任务是有利的。
过了很久,雨宫清砚才听到一声低到像是已经融入风中的声音:
“清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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