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卧底的事情?”泷泽生摆了摆手,“原来你也是知情人,这件事应该知道的人不多才对,毕竟我没什么父母亲属,就算要声张也无人,就算是给我颁个奖项,都是在坟头上唱歌,做做样子。”
泷泽生的身份在他死后才得以公开。
这是很常见的职业后续处理方式,给泷泽生担保的那位警世监将他的所作所为公开给了特定的人,并简单的做了一个追悼会。
如同泷泽生忽然有了另一场人生一样。
在那段人生里,他幼时聪慧过人,被委以重任,随后忍辱负重,孤身探险,保守着一个秘密走到了终点。
那段人生里,他忽然多出了很多同事,有了一堆崇拜他的后辈,所有的行为都有了更为光明的动机,所有的言语都多了层晦涩难明的意味,连他的性格都不再是用恶劣难测来形容。
他们一旦处在了统一战线,就好像都多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于是那之后,他们反复咀嚼泷泽生的过去,全都品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人会在记忆中寻找着他人的闪光点,如果先入为主的觉得他是好人的话。
而在记忆里无数次和一个人相遇的话——他们还会是陌生人吗?
“为什么你不问我怎么没死?”泷泽生说,“波本都很奇怪我现在在做什么呢,他看到我的时候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啊,你们查过了。”
“具体信息都查不到,但是……当初担保你的那位警世监说……”
泷泽生启用了第三任务的身份卡。
即,在外卧底的神秘警官。
不是卧底后殉职的警官。
穿越局拥有的调控力量,通过徽章作用于这个世界,泷泽生的殉职状态被改写了。
他现在又成了出职在外的警察。
泷泽生细想一下还有些微妙,他当过咒术师,当过afia,如今又成了警官,但是当警官的经历可以说是无,陌生到让他觉得自己是站在窗外的观众。
“你是怎么做到的?”诸伏景光还是问了,“我们亲眼看着你断气的。”
“唔。”泷泽生蜷起手指,“比如说,那是我装的?”
诸伏景光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敷衍。
泷泽生耸了耸肩,“金蝉脱壳的秘密。”
“然后如今,金蝉脱壳的某位来找我询问当年的细节?”
“我有放心不下的事嘛。”
“关于琴酒的?”
“嗯。”泷泽生大方承认,“我死了,琴酒怎么知道的,反应是什么?”
他的印象里,从坠楼到被抬进救护车,那个任务的尾声,全都没有琴酒的影子,在那边看来,他完全能成为失踪人士。
诸伏景光:“……”
青年挑了挑眉,“你问这个?”
“……”
“具体我不清楚。”
“我用你的密码,在你的计算机里得到了大部分组织的资料,然后诈死,将那些交给了警方。”
“这一切都做得很干脆迅速,因为手里拿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干什么都跟火烧屁股一样急切。”
“那个时间琴酒在养伤,我没见过他。”
“但是我和伏特加有过交集,我故意在他面前询问起了你的去处,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泷泽生心头一动,
黑发青年平静道,“他说,琴酒杀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