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现在开始,将你的同伴们拉拢到我这一方——如果你不想他们成为牺牲品的话。”
暴力是泷泽生的武器,也是他当下拥有的最直接便捷,最有成效的东西。
他当然可以靠人格魅力慢慢俘获人心,但是由时间的温床孕育出的信任和忠诚也会因为外界的威胁而倒塌,就像泷泽生现在做的这样。
“桉仁干部没了,组织里还有两个干部,一个跟了首长多年,一个是靠着组织开赌场的,他们的履历血迹斑斑,在警视厅工作都救不了他们。”
泷泽生在昨天晚上整理出了两个人的所有私密交易,然后找到重合的部分,也就是他们两人共同参与的事件。
不管续和怎么做,将那份一看就像是能交给警方当证据的资料一人发一份引他们互相猜疑也好,放出首长即将退位的消息也好,组织里有卧底的谣言也好,只要让这个组织所有人摇摇欲坠,站在刀尖悬头的风险旋涡里。
剩下的是等待。
……
水壶里还没有动静,等得无聊的泷泽生回头看了一眼沙发。
上面正窝着一个银色长发身形修长的男人。
晨辉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姿态舒展,连面容都显得安逸,某一瞬间竟然透出几分无害来。
和平时的反差太大了。
昨天太累了吗,感觉身体上的疲惫都是其次,最严重的是精神上的。
突然,房门被人粗暴的敲响,沙发上的人直接被惊醒,呼吸反射性的屏住,还没完全掀开眼皮就看向了门口,眸子冷冽得泛着寒光。
泷泽生也沉下了脸,然后向琴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虽然后他看到琴酒瞪大眸子紧蹙着眉,用地震的瞳孔气急败坏的表达了他的意思,‘你的安全屋就这??’
……真是惭愧,他的安全屋完全没有选择在这栋楼之外,蹲点的人如果发现他没走出建筑物绝对会判定他仍在这里,估计是一层层找来的,是天台上暗算他的家伙还是……?
泷泽生拿出了武器,本想装作屋里没人,可水烧开的声音忽然响起,刺耳的划破空气。
“啧。”
外面的人敲门声更急促粗暴,泷泽生却看向了琴酒,发现对方已经站起身绷紧了身体,像是要和他一起对方即将硬闯进来的人。
泷泽生拉着他进了卧室,琴酒询问的瞥过来眼神,视线随即被迎面扑过来的门挡住了。泷泽生关上了房门,并且迅速的那东西抵住了门把手。
“……我以为你起码能搞出殉情这种操作,但没想到是牺牲?”琴酒抵在门边咬着后牙说道,“给我开门。”
“等我五分钟。”泷泽生说道,“不,二分钟。”
“二分钟?进来的人一秒就能把你射成筛子。”
“不要直接认定我会输嘛,你以为我是怎么在这个组织待下去的,我们昨晚不是还在天台打了一架吗?还是说……”泷泽生的语气变得晦涩,“你只是不信任我了。”
这个“信任”和他与太宰治之间的撕扯不同,太宰治难以相信的是无法看见不能变得透明的人心,就算他拥有读心的能力都不会全然的确定一个人,因为人心是会随时变的,它若即若离,诡谲莫测,而琴酒的信任更倾向于能交付后背的同伴,那是对于他这样的独行者来说足够稀缺珍重的托付以及宽容。
门终是被破开了,来者泷泽生不认识,但他不认识的敌人多了去了。
没有用二分钟,他便将人放倒,可就在他拖拽着几个人软倒的身体时,有皮鞋踏入房间的声音。
泷泽生诧异的抬眸,然后——
他对上了一双怔愣以致震惊的灰紫色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