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意回头扫了眼营帐里的几位副将,不解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群男人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这刑罚在皇家暗卫营审问犯人的时候常用,所以昭意并不知道他们见到此等场面和手段的感想。
她走回魏泽身边,结果魏泽站起身后退一步,表情难以形容地看着犯人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对她扬了下手,“别过来,后退。”
“嗯?”
后退?为什么要后退?
“那个、你你身上有血,清洗干净再过来吧,还有,你不必站这么近,咱们保持一点距离。”魏泽读了二十多年的圣贤书,刚刚昭意审问犯人的手段着实让他难以接受。
昭意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裳上面被溅到的血迹,点点头。
刚刚没发现沾上了这么血,她确实得回去换身衣裳了,不过洗澡就不用了,军营中多有不便,再忍忍就是了,她被训练的时候可比这艰难多了。
“属下去去就回,请恒王殿下不要离开营帐之中。”
“好。”魏泽扯扯唇角,掩唇轻咳。
没事,不回来也行,他不是很需要。
昭意动作很快,不到半刻钟就回
来了,面色冷肃地守在主营帐外面。
天色渐晚,士兵送了饭菜过来,昭意接过托盘往营帐里面走,将饭菜放在了书案上。
魏泽还坐在书案前看信件,他见昭意端着饭菜进来,本想说将饭菜放在旁边的圆桌上,但昭意直接饭菜放在了他的书案上,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不妥的话咽了回去。
昭意拿起筷子,将每样菜都吃了一口,等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体没有异常才说道:“饭菜无毒,恒王殿下可以吃了。”
魏泽在书案的空余地方写回信,闻言抬头看她,问道:“你是不是没有沐浴,身上还是能闻到血腥味。”
“没有。”昭意抬起手嗅了一下,果然在手心里闻到了一丝血的味道,她来之前洗过手了,但手上沾了太多血,一两遍洗不掉味道,但是这味道已经很淡了,只有狗鼻子才能闻得到吧?
“怎么不沐浴?”
昭意有些无语,她眼神淡漠地看着魏泽,没有说话。
她眼里的无语明晃晃的不加以掩饰,魏泽看懂了她的意思。
军营都是男人,热水难得,洗漱自然不方便。魏泽自知这话问得不对,轻咳一声,垂眸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托盘上有两双筷子,一双是给昭意试菜用的,一双是给魏泽用的。
魏泽端起饭碗开始吃,见昭意没走,眼睛盯着饭菜不动。
守了一下午,他没见她离开用膳,所以她应该是饿了?
他本想让昭意出去来着,现下却是迟疑,想了想,他说:“你还没用膳吧,那便一起吃,反正这些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魏泽自以为这番话说得还可以,顾忌到她的体面,但没想到她眉心轻蹙,盯着托盘上的那双干净筷子不说话,最后淡淡地收回目光,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起身往出走。
“多谢殿下好意,属下吃过了,这就出去守着。”
魏泽:“”
是他脾气太好,才让下面的人没规矩,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她刚刚那个看傻子的眼神,这侍卫真是架子比他还大,毫无礼数可言,要不是看在谢韵的面子上,他才不会这么客气。
诶,这筷子怎么像是没用过的。
魏泽目光扫了托盘上那双干净的筷子,又看了看手里正在用的这双,想起昭意方才看着他时严难以言喻的眼神。
他瞬间意识到什么,整个人愣住
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