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端雅的容颜,偏又生了双含情目,琥珀色的瞳眸水波流淌,潋滟轻佻,虽不笑亦似多情,风华天成,令人见之如醉。
见到褚颂欢带着人来,他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淡然微笑,彬彬有礼地问:“小姐,请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闻言,褚颂欢立刻扬起下巴,大声说:“我当然是!”
其实这虚妄海,离她家还有段距离,向来是无主之地。但她爹可是梁州之主,她说是她的,那就是她的。
少年叹了口气,说:“抱歉,我一直听说这里无人管辖,可随来随往。”
说话间,他手里的剑发出躁动的铮鸣,像在催促他赶紧离开。
褚颂欢的视线落上去,霎时张大了嘴。
那是……诛邪剑!
连她爹都不敢轻易下水,更何况深入湖底,探取一把宝剑。
难道这个人,比她爹还强?!
她一时傻眼,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少年等不到回答,微笑着说:“九州的规矩,无主之宝,可各凭本事让其认主。这把剑还未与我结契,不如这样,我出三千灵石把它买下,再与你们比试一番。若我赢了,便将它带走,如何?”
褚颂欢脱口而出:“我要是不同意呢?”
少年笑容不变,眼里却多了分倨傲:“那在下只好带剑走人,诸位一分钱也不会得到。若有不服,大可状告督察台,让他们派个打得过我的人过来。”
“欺人太甚!”褚颂欢当即大怒,“你别以为长得好看我就不揍你!我告诉你啊,我最多让你三招……五招!”
少年不语,从袖中掏出一张三千灵石的银票,轻飘飘丢向半空施法定住。
而后随手扔走诛邪剑,另召来一根树枝,当场将其炼化成普通的长剑。
褚颂欢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感受到极端的侮辱,气冲冲做好战斗准备。
不过目光触及他染血的左臂之时,还是犹豫了一下:“你受伤了,怎么和我们打?别怪我们以多欺少啊!”
少年垂眸扫过,慢吞吞“哦”了一声,不慌不忙将左手背在身后,说:“无妨,在下一只手足矣。”
说罢,右手手腕轻轻一转,剑锋指向前方。
明明以一敌五处于劣势,他却双眸明亮如星。
身披烈阳,笑得张狂肆意。
“诸位,尽可来试!”
这该是——
何等的傲慢。
可放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就显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他生来即是太阳,生来即被瞻仰。
就连褚颂欢也不免被这样的光芒灼伤,愣神片刻,才带人冲了上去。
战斗一触即发。
毫无疑问,褚颂欢打输了。
而且是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惨败。
她虽年少,好歹也是金乌宫少主,不至于胡搅蛮缠,最终跌坐在地,气鼓鼓地说:“我认赌服输,放你一条生路!”
少年控制银票飞到她怀里,轻描淡写地拱手:“承让。”
见他收了剑就要走人,褚颂欢立刻蹦起,大声喊:“喂,留下你的名号!”
只一瞬,少年的身影便已飞远,那缥缈清越的声音,却随风清晰地传来——
“浮玉山,宋今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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