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开玩笑一般,将手抬得更高,拎着那只小方盒子,左右摇晃。
窄窄的阴影落在她脸上,在她的眼眸间辗转。
他凝视她的目光,也愈加晦暗不明。
两只手指懒洋洋地一夹。
“嘀。”关机的提示音。
可怜的手机被无情地扔出去。落地的响声都被柔软的地毯给完全吸收,屏幕的冷光一闪,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今天谁都不许工作。”池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恶劣而自然地宣布,“你的时间属于我。”
他翻了个身,扣着松虞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白被单裹着劲痩的腰身。
后背凶猛而野性的刺青,一览无余。
笑意浮在脸上,松虞莫名被这句话里的蛮横所取悦。
但她还是明知故问地说:“我不工作没什么,反正该拿的奖也拿到了——可是你呢?”
“我怎么了?”
“堂堂总督大人,也敢玩失踪吗?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急死了。”
手掌撑开,撑在她的脸旁边,池晏俯视着她。手指缓慢地勾住她柔软的发丝,看似漫不经心,眼里的侵略意味却很明显。
“管他们去死。”他说。
低哑,肆无忌惮。
呼吸都落进她的耳廓。
松虞笑出了声。
作为回应——或者说是奖励,他得到了一个勾着脖子的热烈的吻。
月光下,她纤细的手臂也像是洁白的藤蔓,盖满了簌簌的新雪。
而她的声音比雪落时更轻。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下半场了。”
直到天亮的时候,他们才双双爬起来,洗了第二个澡,又沉沉地睡去。
再一次醒来时,日上三竿。
松虞一向作息良好,难得被池晏拖着,睡到这么晚。
最后她完全是被饥饿所唤醒的。胃部都开始灼烧,饥肠辘辘地坐在船舱内的餐桌前,一口咬下花生酱三明治,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口齿不清地说:“我们现在在哪里?”
池晏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
他裹着一件深色的睡袍,露出大半个蜜色的胸膛。
兴致盎然地看着她:陈小姐难得露出这么孩子的一面。
于是他蓦地伸出手,轻柔地抹掉她蹭在唇角的花生酱。
又将指腹含在唇舌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极富暗示的动作。
而松虞只是相当不解风情地,将另一块三明治塞进他的嘴里:“看来你也饿傻了。”
她又问:“那我们怎么回去?”
“到时间就能回去。”池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