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脱下风衣,搭在她肩上。
“回船上吧。”
“再坐一会儿。”
“那就唱歌给我听,好不好?”他说,“刚才我听到了。”
声音更轻,像是怕惊扰了海底的美人鱼。
松虞忍俊不禁:“我只是随便哼了几句。”
但池晏仍然如此热切地看着她。
“反正我听到了。”
她弯了弯唇:“好吧。”
美人鱼再一次为他唱起了梦境一般轻柔的歌谣。
“andthengbirdsaresgg
“liketheyknowthesre”
裙子上的亮片,被路灯折射出一点璀璨的微光,像是蝴蝶翅膀上洒下的银粉,渐渐地消融在空气里。
他的手始终轻轻地按着她。
空气很冷,而他的指腹很温暖。隔着薄薄的衣料,仍然像是冬夜里的唯一火源,火光照耀着起伏的波浪。
但是海风还在吹。
将火苗越吹越旺盛。
假扮绅士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自己野蛮的真面目。
这一簇火不再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触碰,灵巧地从裙子底下钻了进去。
带着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战栗的皮肤。
另一只手则扣住了她的脚踝,顺着她细瘦的踝骨不断游移。
松虞:“……”
歌声立刻停止了。
池晏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不唱了。”
“你说呢?”她压低了声音。
他轻轻一笑。
手指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停,甚至比方才要更加恣意。
洁白的小腿肚上仍然沾着细细的沙砾。
于是此刻皮肤间的触碰,也带着明显的颗粒感。
粗糙。却也无比真实。
“我们回去吧。”池晏说,“我的陈小姐,今天也很美。”
这样低沉的声音,像闪耀的烛火,也具有某种致命的迷惑性。
长臂一捞,他突然将松虞拦腰横抱起来。
被两条紧实有力的手臂箍着,视线一晃,天旋地转,路灯的光晕变成了漩涡的风眼。他低下头来,堵住她的唇。
这是他们今夜的第一个吻。
但是在漫长的思念中,它已经发生过千百次了。当演习终于变成实战的一刻,他们谁都不肯善罢甘休,用力地抵着彼此的舌尖,势必要将最后一丝氧气都剥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