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为何会认为她们只能趁乱混进去的原因,要是不乱,不被人发现还好,只要一被人发现,那必是后患无穷的。
就为了这个,他还特意吩咐了他的人,让他们带着这两人找个客栈先住下,起码让她们收拾收拾,再饱餐一顿。
结果他的人来回话,说这二人身上的确有伤,不过不是新伤,而是旧伤,且都伤在身上,脸上是没有伤的。
这二人是母女,女儿因多年未能生出一男半女,总被自己的夫君打骂,这一次是真打得狠了,女儿还了手,这一还手,她就被打得更惨了。
当娘的看女儿这么惨,趁这二人不备,用手里的剪子刺向了他女婿的后背,这一剪子下去,可就真出了大事了。
其实这剪子若是不拔,说不定这男子还不会丢了性命,但这剪子最终还是被拔了,不仅被拔了,这人身上还多了几处伤。
这几处伤其实都不算致命,这人最后是失血过多才丢了命的。
第一剪子是当娘的刺的,后头几剪子是当女儿的刺的,究竟谁是主凶谁说帮凶还真不好说。
这事原本应该闹得极大才对,可这母女二人是自己来投案的,审案之人都还没问,她们就全数交代了,根本不用审,就更谈不上用刑了。
这事没闹起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家人的街坊四邻都知知道这家的当家的是个爱喝酒的,偏脾气还差,喝点酒就打人。
刚开始他还只打娘子,后来见他这娘子这么多年肚子都没个动静,虽然不打他那丈母娘,可只要她来劝,他就会趁机推她一把,甚至给她几下,他说是没打,可到底打没打,这一家子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按说做丈母娘的是不该跟着已经嫁出去了的女儿一起过的,谁让她夫君早死,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这房子其实是她的,她又凭什么不能跟女儿过呢。
这家人的街坊四邻都挺可怜这对母子,这事没多少人传,自然就没闹得极大,只是在京里传开了。
这对母子如今总算是不用整日再提心吊胆,忍饥挨饿,看起来平静极了。
这也是苏培盛手底下的人为何会急匆匆的来找回话的缘故,他们都以为这母女二人是受过刑的,等真见着人了,发现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可不就得立马告知苏公公吗。
苏培盛呢,他听了手底下人的回话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不过惊讶之余他想到的却是皇后娘娘特意找她过去说的那些话。
这两人脸上瞧着没伤,只要他安排得好,说不定还真能提前混进府去。
不过这事还真得安王福晋配合,不然这两人是进不了府的。
来给苏培盛回话的人就没走,一直等着他示下呢,现下听苏公公吩咐他,要他去接近安王府的管事,告诉这位管事他这儿有门路可以弄到又好又便宜的花花草草。
他原以为他找到那管事后要稍微露露财,听了苏公公这话他才明白,他要结交那管事,要露的不是财,是关系呀。
不过这会儿又不是春天,安王府怎么还想起来要种新的花花草草了,他一边朝外走一边想。
不对呀,他那有什么门路去弄那些又好又便宜的花花草草,敢情他这不是在结交人,是在诓人呢。
虽然知道不该这么想,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在这事上头真有门路的人难道不应该是高福高大人吗?
以苏公公和高大人的关系,这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苏公公怎么不着高大人,反倒找到他了呢?
他可是听说这两人关系极好,难道他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这两人关系其实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好?他一边朝外走一边想。
他不知道的是,他都能想到的事,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呢,这个别人指的就是苏培盛了。
这事是皇后娘娘吩咐下来的,苏培盛自是不敢不尽心的。
他若是亲自去找高福,不被人看见还好,一旦被人看见了,少不得拿这事来做文章。
他不去,他那小徒弟却是能去的,不过这回他这小徒弟代表的人可不是他而是皇后娘娘了。
高福这小子,得了个不大不小的闲差就抖起来了,看他这回不好好灭灭这小子的威风,让这小子知道知道谁才是万岁爷身边的第一人。
明日便是大朝会了,高福就是不想进宫也得进,到时候小谭子根本就不用找他,只要小谭子往他跟前一站,他自己就找上来了。
以小谭子如今的身份,使唤得动他的人还真没几个。他如今还支使得动小谭子,不过是小谭子知恩图报罢了。
高福从前也是支使过他这小徒弟的,那时他心里其实就不太情愿,不过他后来一想,让他这小徒弟跟高福出去练练胆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就随他二人去了。
现如今可不一样了,小谭子在旁人眼里可不光是他的徒弟,还是坤宁宫的副总管了,除了两位主子和他这个师父,还真没人敢使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