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阮明姝的身体情况,霍渊最终还是超级有责任感地在洗手间用冷水解决了生理需求,接近深秋的气候,常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温度。
洗完澡,怕直接溜进被窝冻到阮明姝,霍渊特意穿着棉外套在客厅走了两圈,让身体变热后才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
强忍着精神抬起沉重眼皮的阮明姝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嘴,“你怎么洗个澡,这么久啊。”
小姑娘的声音轻轻软软,带着点娇嗔似的埋怨。
“在等我啊?”霍渊环着她的腰身,悦耳的声音落在耳畔,像是低沉的大提琴音。
阮明姝糯叽叽地点点头,而后她像是斟酌良久般地同他说:“其实刚才你跟你父亲的对话我听都听到了。”
“虽然只听见你这边的对话啦,但我能脑补到。”说到这,阮明姝磕绊了一下,“既然你爷爷很欢迎我去做客,作为小辈的我们应该要更热情一点啊?”
小姑娘的话很治愈又甜进心坎,霍渊紧紧地抱着阮明姝,沉稳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在阮明姝后背张弛着。
见霍渊半点反应也无,阮明姝下意识地转过身回去看他。
鼻尖与男人的鼻尖相触时,阮明姝也不害羞,而是往前蹭了蹭,“我不是让你原谅他们做过的事情,而是我们得尽我们的责任,他们的良心那是他们的事情。”
“他们的自我谴责够消磨他们下半辈子的时光了。”其实阮明姝的内心想法是让霍渊的心里好过些,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他爷爷的,她看得出来。
虽然他爷爷是“帮凶”,但无论是他还是他妹妹都是爷爷一把屎一把尿抚养长大的,他只会更心疼才对。
“好。”霍渊很难撬开嘴巴微动,他淡然的目光落在阮明姝唇瓣上,他鬼使神差地上前亲吻着她,“也是该让他们见见我家小夫人,嗯?”
疲累到无法抵抗只能随意任他欺负的阮明姝无力吐槽,她用鼻尖再次碰了碰他,声音轻而空灵,“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我好困噢,先休息了。”说罢,小姑娘合上了眼睛,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回到晋城霍渊投身于忙乱的工作,纷繁的工作一旦开始起头那就没有完结的时候,于是乎当他看见父亲电话打进来,他直接挂断。
待到骆杨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他,脸上带着犹豫时,霍渊眉宇轻皱问道:“有什么事儿别吞吞吐吐直接说,趁我现在有空解决。”
“不是行程上的问题。”骆杨正视着霍渊悄咪咪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淡无波,他抿了抿唇还是把霍渊父亲的原话带到,“老爷跟我说,明姝小姐现在在老宅,所以麻烦你去一趟吃个晚宴。”
把这句话圆整地说出来,骆杨发现原本冷静在查看合同的霍渊缓缓地摘下了金丝边眼镜,而后他难以置信地望了过去。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来威胁霍渊归家,连蠢笨的骆杨都能看得出来,同时他也知道霍渊这人最受不得激,更何况阮明姝此时身体情况特殊。
滚了滚喉咙,骆杨后怕地看着霍渊,“晚上的行程已经安排了下去,那现在……”
还没等骆杨把话说完,霍渊犀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将手边的钢笔耐心地合上接而重重地拍在桌案之上,紧接着他唇角轻蔑般地勾起,“把今晚所有的行程交由给营销副总接手,如果他做不好这件事,这位置也不用待了。”
说完,霍渊不耐地扯了扯领带往外走,匆匆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忧色,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担惊受怕。
阮明姝确实是被保镖给请进霍家老宅的,起初穿着黑衣的保镖站在别墅门口她有些惊恐,但得知他们的来意后,她很快平静了下去。
拜托,她肚子里的宝贝可是他们霍家未来的曾孙,他们怎么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换完衣服,她本来想给霍渊打电话,但她转念一想霍父有这个举动无论霍渊是否同意,那么她今天都非去一趟不可,再深入些,她只是诱引霍渊入瓮的诱饵而已。
于是乎,这个询问电话她就没打。
兜转间来到霍家的老宅,阮明姝是被霍家全体上下请进门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阮明姝不好意思地婉拒着保姆阿姨的搀扶,“我自己能走。”
“门槛有些高,小心摔着。”年岁稍显的保姆阿姨亲切地关怀着,脸上堆着笑,“真怪不得是我们少爷看中的姑娘,生得跟朵儿娇艳的玫瑰花似的。”
这是阮明姝头一回听到有人说她像是玫瑰的,她寻思着应该是老人家找不到合适的修饰词,她脸红着呢喃,“阿姨您也好看。”
互说着恭维的彩虹屁踏入新中式风格十足的院内,里头站在厅内的管家带着所有佣人垂眸喊道:“少夫人好!”
声音说是响彻云霄也不过分,因为看着这样壮观的画面似乎有特意加大喇叭特效的感觉,阮明姝臊红了耳朵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们,因为气氛还怪尴尬的。
跟自己粉丝见面时,无论是多声势浩大的场面,她都觉得激动,可这完全不同。
略微朝她们点了点头,阮明姝弯起唇角尽己所能冲她们鞠躬道:“你们好。”说罢,阮明姝跟着阿姨继续往前走。
霍渊能不能来救救她啊,她是真的应付不过来那么多人,他们黏在她身上的眼神带着好奇惊喜或是羡慕,也有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