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我便走了……”他将脑袋搁在她肩上,想带着她一起进浴房。
楚宁吓了一跳,生怕方才在萧恪之处留下了痕迹被他发现,忙道:“殿下今日喝多了,沐浴得快些,在里头时间久了,恐要不适。”
萧煜蹙眉,果然感到脑中还在发涨,犹豫一瞬,点头道:“罢了,一会儿你留在这儿就好。”
楚宁点头,目送他进去后,快步回了自己的屋中,褪下衣衫仔细检查一番,见只背后两排已快消失不见的牙印外,再无其他,这才放下心来。
她匆匆梳洗一番,终于在萧煜也才出浴房时,回到光天殿里。
下人们默不作声地将屋子收拾妥当后便退下了,楚宁想了想,主动将灯吹熄,转身靠在萧煜怀里,抬头亲吻他的唇瓣。
“阿宁……”他压着她的背,带她走进大床,淹没在黑暗的漩涡中。
……
甘露殿中,萧恪之独自坐在灯下,捏着那件被他亲手撕裂的亵衣,只觉一股蛮劲在体内横冲直撞,叫嚣着让他此刻就不管不顾地将那女人重新带回来。
那亵衣上的褶皱也好,裂痕也罢,无一不提醒着他方才的情形,尤其那一具脱下衣服后反差巨大的美丽躯体,更是不断在他眼前闪现,仿佛已深深印刻在他脑海里一般,无论如何都挥不开。
他本想借着今日给她个教训,看似达到目的了,却没料到自己成了更痛苦的那一个。
一次次的被撩拨而未能彻底满足,已令他脑中的弦一紧再紧,只余最后那一声断裂。
只要想起她这时候很可能正在东宫与他那没用的侄儿亲密无间,他心里那一阵没被满足的空虚和躁动就越来越强烈。
“大家,用些汤吧。”刘康胆战心惊地将才吩咐人熬好的一碗清热去火的汤送到他手边,末了,又迟疑地添了一句,“太子殿下明日就该离开长安了……”
皇帝的这副样子,他已见过数次,再熟悉不过了——无非是为了太子妃。
只是他根本没料到,二人在屋里的那些时间里,陛下竟真的未做什么,知道他进去时,余光看见的,也是衣衫未褪的陛下!
反倒是太子妃,那一瞥过去媚态天成的模样,令他这张老脸都忍不住涨红。
这两人,也不知到底是谁折磨谁!
萧恪之蹙眉望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汤水,沉默片刻后,终是捧起一气饮下。
苦涩的滋味登时在口中蔓延开来,一下令他的感官集中起来。
他放下瓷碗,只觉这汤的确压下了方才的难耐。可不过片刻,待苦味散去,一切又卷土重来。
他似乎已不知不觉走入泥沼,早已一点一点深陷其中,等他发现挣扎时,已是徒劳无功。
他长叹一声,重新将目光放到那件被撕裂的亵衣上。
“出去吧。”
刘康一个激灵,端起瓷碗就要退下,又被他喊住。
“明日将武德殿那道门打开。”
刘康手一抖,差点打翻手里的托盘。武德殿紧邻东宫,那道门的另一头,自然就是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