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仙体安康,是我大赵之幸,奴家谨祝国公爷,寿山福海,日月长明。”
谢安是宦海巨孽,自然不会真的和一个花魁计较,微笑着点了点头:
“阮姑娘今晚辛劳。”
“不敢不敢,”阮芸笑道:“方才见很多人在国公爷这里请安,奴家不敢打扰,这才先去给仙师们敬酒,还望国公爷海涵,奴家自罚三杯,算作赔罪。”
说着,她从身边丫鬟那里接过酒杯,一连饮了三杯,原本就红润的面庞上,更是泛起一层醉人的光泽。
谢安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身份差异在这摆着,阮芸名气再怎么大,在这位国之肱骨面前,还是够不上分量的。
阮芸再次行礼之后,来到了苏御面前,淡淡一笑,柔声道:
“苏公子这样的少年俊杰,真是少见,奴家已算是阅人无数,但第一眼看到公子的时候仍是觉得无比惊艳。”
苏御笑呵呵的挥了挥手,示意一名侍女取来一方蒲团摆在对面,然后抬手道:
“姐姐国色天香,舞技超凡,今日方能得见,小弟深感遗憾,只觉往日所遇之美人儿,莫能与姐姐相媲美的,阮姐姐快请坐,”
小家伙嘴巴还挺甜的阮芸盈盈一笑,在面前的蒲团上跪坐下来,浑圆的臀儿紧贴着小腿,绷起的半弧曲线,顿时引来无数人的偷眼打量。
“苏公子谬赞了,奴家在长平,只是一名舞姬而已,其她姐姐的才艺比我出众的多,等公子日后见到,只怕也会觉得,今日所见之阮芸,不过尔尔。”
社交的精华便在于“谦逊”二字,只要掌控好这两个字的精髓,任何场合都可如鱼得水。
很显然,阮芸是个老手。
“姐姐自谦了,女子的美,都是独一无二的,阮姐姐媚骨天成,一犟一笑发乎自然,极易招惹男人,所以,你才需要尽力表现出一副生人莫近的姿态,来挥散这些闻着蜜糖味道扑过来的蜜蜂蝴蝶,殊不知,此举恰恰适得其反,妩媚与冷艳一旦融合,对男人
最具杀伤力。”
“我虽然还没有来得及见过其她三位姐姐,但这并不代表见过之后,就会不喜欢阮姐姐,每个人的喜好各有不同,真心喜欢阮姐姐的,未必就能看的上其她三位,而喜欢其她三位的,同样也未必会对阮姐姐怦然心动。”
苏御的目光一直落在对方柔媚的脸庞上,从没有觉得应该避讳什么,而是大胆的欣赏着面前的动人尤物,
原本还觉对方眼神太过无礼的阮芸,在听到苏御这番话后,眸中神采奕奕,芳心内的那一丝不满,也瞬间烟消云散。
她的眼神丝毫不让的与苏御对视,只觉对方那双眼眸清莹秀澈,不含丝毫杂质,虽然目光十分大胆的在自己胸前游拽,
但她心底竟然生出一种“你看吧,随便看”的莫名情绪,
“公子方才的话,很新鲜,奴家还是第一次听到,想来爱慕公子的女子,应该不少吧?”
阮芸干脆挥退身后的丫鬟,放松坐好,亲自撩袖,为苏御斟酒。
苏御笑道:“不是不少,是太多了,我与姐姐有着一样的苦恼,只不过在处理方式上有些不同。”
“噢?”阮芸丝毫没有觉得他是在吹嘘,不谈内在,单是这副仙人之姿,没有女孩子喜欢,那可能吗?
只见这位花魁轻柔笑道:“能跟我讲一讲吗?”
苏御抬手举杯,与对方撞在一起,
“很简单啊,就是放任自由,她们喜欢不喜欢我,是她们事,我喜欢谁,是我的事。”
阮芸蹙眉道:“可是这样一来,仍会不胜其扰,应付起来很吃力的。”
苏御点头赞同:
“确实,我可以很轻松做到,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比如像姐姐这样的身份,有些人明明想拒绝,却难以开口,有些人,心底想要亲近,却又不能亲近,这就是两难,所以才有那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阮芸听罢,长久沉默,
半晌后,努嘴一笑:
“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公子,但奴家心里竟然有一种与你相识多年的奇怪感觉,公子若是不嫌弃,奴家在隐月楼,随时恭候,”
短短的一番交谈,她已经对苏御心生好感,可是眼下所处的地方,不是可以肆意畅谈之所,
所以她才会主动邀约
,希望苏御能去隐月楼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