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炼气士脸上的神情都很高傲,似乎觉得场中这些粗鄙武夫练武的画面实在
是不堪入目。
“武夫体魄强横,善于近身厮杀,放在沙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中一位身着湛蓝色法袍的年轻炼气士,负手在后,下巴高昂,轻蔑的望着场中。
他这句话一出口,身旁的年轻男女们,脸上的表情,瞬间两极分化。
做为炼气士的,当然是完全赞同他的观点,脸上笑意洋洋,
身为武夫的,则是一个个阴沉着脸,表情上写满了不服。
因为他这句话,很明显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武夫只配冲锋陷阵。
这些年轻人中,有谢家的后辈子弟,也有暂时歇脚在谢家的宗门仙师,
虽然在太平洲,苏御刻意打压炼气士长达两百年,但他们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武夫,认为这些只懂得以蛮力制敌的粗鄙武者,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一行人来到演武场入门处,目光几乎同时望向不远处围栏边上的那道身影,
原因无它,实在是太过扎眼。
这些年轻人中,不乏俊逸不俗之辈,但和远处那位黑衫少年比起来,几乎一眼便高下立判。
谢裕明做为谢家的长房长孙,骤然见到苏御之后,也绝惊艳,隔得老远便揖手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其实他心底却对苏御有着天然的排斥,因为对方身上穿着法袍,武夫是不穿法袍的。
人群中几名少女,也是眸子放亮,目光大胆的在苏御身上上下打量着,甚至不乏暗送秋波、眼神挑逗的大胆举动。
赵女豪放,可见一斑,
“柳兄,既然到了演武场,咱们不妨先订下规矩,五品对五境,六品对六境,各打三场,至于赌注,看柳兄的意思。”
“好说,好说,”
那位身着湛蓝色法袍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赌注嘛简单,谢三小姐带我们畅游长平即可。”
谢三小姐,就是那位穿着一身雪白武士服的高挑少女,眉如远山,眸如清泉,英姿飒爽,不输男儿,是北疆大将军谢晖的大女儿,族内晚辈中排行第三,名叫谢颍卉,在长平城名气极大。
只见她仿若冰山的玉容上冷冷一笑:“没问题,但如果你们输了,人人大喊三声‘武夫是炼气士的爷爷’就成。”
“这个也没问题,”柳如挥成竹在胸,一口答应。
武夫与炼气士之间的同阶之争,在七品之下,是不分高下的,唯有登上七品远游境,才算是甩开七境炼气士一段极大的距离。
所以武夫之中,才会有“不入七品,殿堂之外”一说。
因此,五品对五境,六品对六境,还算公平。
既然商量好了,一行人步入校场,
“大家都停一停,给咱们腾开点地方,”
谢裕明在晚辈弟子中排行老大,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虽然眼下的校场中,不乏一些军中长辈,而且其中不少都是曾跟着谢晖浴血沙场的。
大家伙儿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只是随意打量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纷纷散开,为谢裕明他们腾开地方。
武夫多血性,最是好勇斗狠,这种私下武斗,别说在长平,就是整个太平洲,都是极为常见的。
既分输赢,也决生死,后果自负。
当然了,今天这几场武斗,肯定不会闹出人命,毕竟没什么冤仇,只不过是小辈们之间的义气相争而已。
原本的一拨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方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