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最后残留下来的力量寄托的最后的思绪吗?艾哈德我已经聆听到了你的遗愿,而我必将将其践行,你的牺牲绝对不会白白的被浪费。”
将心中被艾哈德残留下来的灵魂转化的特殊的波纹所感染的情绪逐渐平复,诺布站起身,一脸愤怒的看向克诺里斯的方向:“内尔伽勒,我会继承艾哈德的遗愿彻底的击败你!”
“这一天绝对不会太过遥远的,在艾哈德灵魂安息之前,我一定会实现他的遗愿将你彻底的毁灭。”
也不能怪明明身经百战早就看惯生死的诺布此刻如此的情绪化,愤怒的情绪几乎就要实质溢出,实在是他借用誓约之碑所施展的心之呼吸是一种特殊的秘法,它的作用也并不是简单的看到一些事情……
心之呼吸本来就是将自己的灵魂意识短暂地转化为想要感知的事物,与他们的完全融为一体,这样才能够真正做到感同身受,而且在誓约之碑的加成之下,这种感受又被无限的放大。
诺布几乎是同时以旁观和亲身而为两个角度去观察,他一边亲身经历着艾哈德所经历的种种痛苦,又不得不旁观着这一切在艾哈德身上发生。
这两种情绪同时叠加在诺布身上,又在誓约之碑的加成之下被加倍的放大,亲自感受那种死亡的孤寂和看着“自己”静静的死去的感觉,几乎就要把诺布逼疯。
这种疯狂的情绪的冲击之下,诺布也被愤怒冲击了心智,好在这种情绪的感染力只是暂时因为感同身受而引起的,很快诺布就用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和理智恢复了平静。
所以他并没有被疯狂冲击了心智,被愤怒控制了头脑,莽撞的回到克诺里斯去找内尔伽勒复仇,但那种愤怒和信任交手的沉重的信念,却依旧留在了诺布的心中生根发芽。
“这次是我失算了,没有想到那个青年会的控制者的德西人少年,就是追杀艾哈德的巫师。”
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之后,诺布的脸色却更加的阴沉,虽然他早就预想到了德西人和内尔伽勒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所找的那个,被自己当作破局的希望的德西人少年,居然就是那名巫师。
本来诺布是希望打草惊蛇,让克诺里斯这座无声无息吞噬生命的沼泽变滩一滩湖水,即便有再多的危险,起码有了破局的方法和可能。
可是诺布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自己所找的那个身为青年会的控制者的德西人青年,他就是追杀艾哈德的那名巫师,这就不仅仅是打草惊蛇,而是直奔蛇腹了。
“也不知道这次试探他们到底会给我什么样的回应,无论结果怎样,在先一步失误的情况下,我已经输了他们一步。”
诺布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打误撞的在那名巫师面前暴露踪迹和提出交易的请求,无疑就是把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之下,即便自己现在得到了艾哈德遗留下来的信息,也不足以将这一步扳回。
而且根据艾哈德残留下来的信息,诺布已经了解到了一些足够的真实的消息——内尔伽勒比自己还有奥布赖恩所预料的还要强大。
想到艾哈德残留的记忆里,在艾哈德临死之前内尔伽勒向他发出的邀请,通过接收内尔伽勒的病毒成为他的眷属,在于病毒共生的情况下获得几乎永恒的生命。
通过接收病毒的方式获得强大的生命和突破人类生理极限的能力,获得到强大的力量,这样的条件不可不说是充满了诱惑力,在这样的条件下臣服在内尔伽勒脚下的人将会多的可怕。
在那种身临其境和静静旁观的两种情绪的交织下,诺布能够深深的感受到内尔伽勒的恐怖,就算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诺布都不得不承认内尔伽勒的身上,有一股无法抵挡的难以言喻的魅力和诱惑性。
那种仅仅是惊鸿一瞥都能给人带来强大的恐惧和威胁性的致命的力量的恐怖绝伦的意志,就如同凡人俯瞰大海、仰望高山般本能的恐惧和敬畏,无关意志与否,只是生命层次不同时本能的感到畏惧。
在那种无法言喻的诱惑性和致命的危机感下,就算是有超凡力量的修行者,如果意志稍微薄弱,都会在那种恐惧和诱惑之下选择臣服内尔伽勒,更不要说内尔伽勒可能可以直接通过病毒,将超凡的力量赐予凡人。
“请问,是诺布先生们吗?”正在诺布站在原地沉思着该怎样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如何处理内尔伽勒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竟然有人到了我身边?”
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诺布才突然想起自己是身处在什么地方,自己是处在克诺里斯外面大道的偏僻的角落,艾哈德遇害的地方,而现在就在这里,竟然有人悄悄的摸到了自己身边,自己竟然还没有发觉?
当然,身为传奇冒险者,诺布也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这个大陆之上没有自己的对手,不要说能够瞒过自己的感知,就算是有可以将自己瞬间灭杀掉的人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那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如果他是内尔伽勒的下属的话,那么他一定是知情者,不可能不知道艾哈得死在了这里,那么他突然来到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诺布在这短短的瞬息之间心中的思绪快速的转动,下意识加重了呼吸,已经做好了出现任何危险如何应对的本能和准备。
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诺布只看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只能模糊看出一张不是很清晰的人脸的人,正站在大路上远远的看着自己。
“诺布先生,我奉费利克斯大人的命令,请您过去与他会面,顺便大人让我提前告知你,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已经答应了。”
那位黑袍人垂着头,让诺布无法看到他的脸,但他的声音却十分的清晰,而且声线有些沉闷:“在见过费利克斯大人之后,我们会安排你和薇儿·范多姆母女见上一面。”
“但是也仅此而已,你也只能见上一面,之后的事情如何发展,这次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带走,也是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是吗?”诺布看着那个黑袍人,并没有去询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那并没有丝毫的意义,因为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也是绝对不会回答的。
他知道这个黑袍人是谁,或者说他知道他的身份属于什么,这些穿着黑袍游荡在克诺里斯无人知晓的角落中的黑袍人,就是德西人真正能够控制克诺里斯秩序的根本——眷属组织,或者说叫暗鸦卫队。
眷属组织实际上并不是他们官方的称呼,而是因为他们是服从于内尔伽勒的眷属而组成的武力组织,所以才被别人称呼为眷属组织,在一般的官方的称谓以及他们自己的称呼之中,他们都管自己叫做暗鸦卫队。
至于组织的名称叫做暗鸦卫队的原因是为什么,诺布也不知道,不过诺布大致能够感觉到很大的原因应该是,因为这个黑袍人并没有戴在脸上,而是放在脖子后方的,所有暗鸦卫队成员都拥有的乌鸦面具。
诺布当然不会对他们组织的身份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感兴趣,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这个黑袍人身上透露出来的,凭借自己呼吸法能够感知到的诡异的生命气息。
那种不祥和明显的不协调的诡异波动,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能够拥有的,也不可能通过其他任何方式和获取——那并非是属于人类的力量。
唯一能够解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