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沈老爷子的寿辰,时逢沈家大宴宾客,但凡有些过往和交集、够资格收到请帖的家族,都纷纷由家主出面,带着家中的小辈赶来给沈爷爷贺寿。
景寻他们到的时间算早,彼时还没有什么人。
但没过一会儿,便有宾朋陆陆续续赶到,到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两个钟头的时候,院子和宅子里便已经汇聚了百人以上。
沈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方便下楼亲自招待。
这事儿便落在了他钦点的继承人,沈逸烬的身上。
虽说沈逸烬平时鲜少出席参加什么私人宴会,但这次宴会是沈家举办的,又是庆贺他爷爷的寿辰,他自然会听从沈老爷子的安排,包揽此事。
虽然外表孤傲冷漠,不易使人亲近。但沈逸烬面对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该有的礼仪和礼貌却一点不少。
而能得沈逸烬相迎,来贺寿的人也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受宠若惊。
将请帖交给门口的司仪和礼仪小姐,进到院中来,每个人都率先跟就处在最中央的沈逸烬打招呼。
就这样,沈逸烬周围一圈儿,经常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而没有正式公开关系前,景寻也没下去凑那个热闹。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陪沈爷爷下棋。
“哈哈。这一局终于把小寻给赢了。”沈爷爷的脸上展现笑容。
坐在对面儿的景寻仔细地重新审视了下棋局,随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爷爷您是怎么知道我会下这儿的?还是爷爷经验丰富!”
“经验是经验,老头子我毕竟见得人多了。”沈爷爷满意地喝了口茶,“小寻是聪明,等你以后见的人多了啊,就没人能下得过你了。”
那倒也是。
景寻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他的确只会看棋,不会看人。
他以前见过的人是真少。
这段时间跟在沈逸烬身边,虽然极少掺和研究以外的事,但也见识过不少先生跟人谈判、跟下属谈心的名场面了。
先生才是又聪明又会看人。
他自愧不如。
景寻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头上打了发胶,不能摸。
沈爷爷见状,又笑了,说:“小寻这样也是优点。阿烬就是懂得太多了,想的也多。唉,都是他从小……”
说着说着,老人家又叹了口气。
景寻不禁睁大眼睛望过去,就见沈爷爷的表情都变凝重了。即便很想知道先生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今天毕竟是爷爷的生日,也不好提这种伤心的。
景寻很快岔开了话题。
他虽自小就是孤儿,但是那会儿对孤儿院和福利院分得并不清晰,一起生活的还有很多孤寡没人照料的老人,景寻对哄老人家开心还是蛮有一套的。
又陪着沈爷爷下了盘棋,还顺便讲了讲先生这几天工作的时候各种霸气侧漏的事,他把沈爷爷逗得心花怒放。
直到有人来敲门,要向沈爷爷汇报公司的事,祖孙二人这才收住话题。
前来汇报的人是沈氏集团市场部的主管,也是沈爷爷亲弟儿子,论辈分沈逸烬要管他叫堂叔。
而跟在这位堂叔后面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儿,正是先前扒着沈逸烬膝盖问问题的那一位。景寻知道她正好是这位堂叔中年得子、好不容易求来的小女儿,名字叫沈蔓姝,今年五岁,小名茵茵。
小女孩生得粉妆玉砌,今天特意换上了一件蓬蓬的公主裙,羊角辫被放下了,梳着刚刚理好的齐刘海儿小西瓜头,脸蛋看起来又圆又嫩,还奶声奶气。
她跟进屋来,脆生生地向沈爷爷问安:“大爷爷好,大爷爷生日快乐。”
沈爷爷听了,立即开心地将小女孩叫到了跟前,将桌子上摆着的坚果盘中,拿了枚开心果拨给小女孩吃。
他早些年还没有这么喜欢小孩子,风格也比较硬朗。现在年纪大了,性格反而软化了下来,也没那么多规矩。
沈爷爷慈祥地问小女孩:“茵茵是什么时候来的呀?肚子饿没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