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暮顺势将另一只手从被窝里抽出来,两只手环上他的脖颈,又将脑袋埋进他的肩窝上,喃喃道:“你帮我清理了。”路城也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温热的大掌贴上他的腰间,不再逗弄他,而是力度适中地揉了揉,贴着他耳侧问:“疼不疼?我再帮你揉揉。”其实他先前找过很多资料,昨晚帮曲暮清理后已经帮人揉过了,就怕他早上起来腰会酸。这会人没说,但他明显感觉到曲暮的脸刚刚拧巴了一瞬。曲暮没拒绝,点了点头,但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提醒道:“不许干别的。”路城失笑,亲了下他的耳垂,黏黏糊糊拉长声音道:“好。”曲暮觉得他这声音不可信,却在感觉到他真的认真在揉之后,便放松了警惕。但两人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尽管原本是想正经地缓和一下不适,但揉着揉着,不知什么时候还是变了味儿。晨间最容易擦枪走火,两人都没穿衣服,坦诚相待地面对面抱在一起,对于少年人来说,要正经地干一件事显然过于煎熬。燥意不知何时冲上了脑门,抵在腿|间的滚烫调节无果,反倒越来越明显,如对彼此的喜欢一样,坦白赤诚地展露在对方面前,逼得对方节节败退。路城手是挺老实,丝毫不敢忘记嘱托般帮他揉着腰,但脑袋却不自觉凑近他的脖颈,接着在他的颈侧上落下一个个吻。滚烫的唇辗转到痕迹未淡的肩头,再到痕迹满目的锁骨,亲得曲暮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好在曲暮神志尚在,用手将他推开一点,问:“等一下,现在几点?妈妈有找我们吗?”路城也不清楚几点,毕竟窗帘拉得严实,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几乎跟黑夜没差。“我看看。”路城说着便一手圈着他,一手去够床头的手机。“妈妈说”半天听不到下文,曲暮忍不住仰头去看他,不料却见他对着手机拧眉。他心底一紧,便转过身去抢他的手机,“什么?妈妈说什么了吗?还是她听到我们”但他没还没抢到,那个贴在他身后的人突然低低笑了两声。他抢东西的动作一顿,瞬间扭头横了他一眼,“你耍我?”路城将手机重新搁在一旁,从背后抱过他,精准地在他唇上偷了个香,抵着他鼻尖道:“我什么都没说妈妈说她和阿姨今天要去翡天园打卡,看我们还没起来就没叫让我们今天自己看着去哪玩或者在家都行。”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说着说着便偷亲他一口,像极了耳鬓厮磨,惹得曲暮缩了缩脖子。“哦。”他不自然地吐出一个单音,接着便将脸转了过去。路城圈着他,贴着他耳垂说话:“未未,你在害羞吗?”曲暮:“没有。”路城却不依不饶,“从醒来到现在,你都不敢看我。”“我那是”曲暮下意识想为自己辩白,“那是”“是什么?”路城含住他的耳垂。曲暮的心脏猛跳了一下,受不了般闭了闭眼,“你别挑火。”说完他又嘀咕了一句:“而且,谁清大预科班新生报到处一向人满为患。每年能上预科班的全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这些人直接跳过高考,相当于越了个级提前体验大学生活。尽管能考上清大的已经是学霸中的学霸了,但对于靠考上来的这群人来说,能直接上预科班的,显然不是人。有人开玩笑说,高考对这群“挂逼”来说,根本就是在浪费脑细胞。今年的新生报处比菜市场还要拥挤,偌大的广场被挤得水泄不通,稍不注意就会踩到后边人的脚。听说今年预科班不仅招了一堆“考神”进来,而且这堆考神里边还有两个天菜级别的人物。这下那些师兄师姐坐不住了,考神他们见过,但天菜级别的考神他们少见。为此一些社团的负责人也打起了心思,要是能将这两位师弟招进来,那他们社团今年的招人业绩就稳了。于是曲暮和路城两人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就见那些师兄师姐眼睛亮了亮,之后朝他们俩围过来,一口一个师弟喊得贼亲。两人还在状况外,曲暮下意识往路城身边靠了靠,路城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牵起他的手,拉着他挤出人群。好在后来戴倾听到了风声,赶过来将两人接走,要不然他们可能得被人堵在新生报道处要微信。清大的预科班科目修得不多,活动却不少,按照学院的安排,他们在预科班期间修的学分可以叠加到将来真正上专业课时的学分,于是两人也不敷衍。他们没住学校,hans早在他们开学前就先斩后奏先给两人租了套公寓,就在清大附近。路城听完后没拒绝,因为这次hans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他本来还想问问曲暮的意见,谁知hans搞了这么一出,于是他跟曲暮装作拗不过hans,没办法。曲暮没拒绝,两人也就顺理成章地住了进去。住在外边没什么不方便,有课时各上各的,没课时两人便赖在一起,干什么都行,反正只要待在一块儿,干什么都不无聊。心理学上将热恋期的一般持续时间定义为三个月左右,但曲暮却不这么觉得。他和路城的热恋期似乎长得没有尽头,尽管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但分开了一小会儿还是会想。比如上课上到某个知识点,他会想知道路城是不是会跟他产生同个想法;外头突然下雨了,他会想路城有没有带伞,或者会不会来接他;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歌,他会转手分享过路城当然,他发信息问路城怎么想时,路城看到就会秒回;下雨天路城来接他时,会顺手带来一束向日葵;收到好听的歌时,路城的歌单随即便添了一首。事实证明,他想念的那个人,事事都给他回应。曲暮后来得出了个结论,对于他和路城来说,根本不存在热恋期这个概念,要是非得有,那么他们热恋期的期限或许是永远。春秋辗转,冬夏交叠,曲暮看够了北方的雪,度过了热意依旧滚烫的夏天,转眼就到了徐宁参加高考的日子。高考的最后一天,两人如约订了机票回去,于木飞他们也安排好了行程。于木飞他们趁着难得有大半年的假期,几人组团去旅游,时不时给他们发几张照片,美其名曰,是帮他们这三个在学海中脱不开身的“苦逼”看尽大江南北。当然他们高兴不了多久,几人旅游完回来,又被家长架着去学车,于木飞天天嚎,这破天气热到人头晕,没空调就算了,还要一大早起来练车,还不如回去跟徐宁一块学习。徐宁当即翻了个白眼,果然人都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动物,要是让他选,他宁可去学车,也不读这破书。过去几个月吵吵闹闹,这会这群人再次碰头,吵闹声不减反增,甚至将这一场热血的青春掀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