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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他可以接受容凡说出任何喜欢或者不喜欢的话,毕竟人已经被自己带回来了,之后日子还长,总能找到扭转对方心意的办法。可容凡如现在这般油盐不进,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对待自己,这是傅温礼完全无法接受的。他这么做,无异于在烤架上又添了一把柴,只能让傅温礼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傅温礼咬着牙,闭眼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之后抬起手死死掐住了容凡的脖子。容凡仰着头与他对视,目光中满是不屑,提着气呼吸了一口,之后扯扯嘴角问他:“你想怎么样?还像以前一样把我绑起来,打一顿么?”“打一顿?”傅温礼看着他冷哼一声,目光好似一汪深潭看不见底,须臾之后,动了动喉结沉声道:“那是教育小孩子才会用到的方法。”“可你,成年了。”“罚你”这是第二次,容凡一边挣扎着一边被傅温礼踹开卧室的门撂在了床上。傅温礼俯身、抬膝。待容凡支着手肘从床上勉勉强强坐起身来,还未曾抬起头与面前人好好对视一眼,却又整个人再度被压回了被褥里。傅温礼抬起了手,目标却不是自己腰间的皮带,而是把手从容凡的衣襟里伸了进去。酷暑盛夏,傅温礼指尖的温度却是凉得让人心惊,轻划过容凡后背的每一寸皮肤,引得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头皮一紧。虽然之前有过不少次与傅温礼同床共枕的经历,但两人之间一直都把握着尺度,根本不会做出现在这样如情人般暧昧的举动。容凡本能将身体后缩,下一秒却是被人紧紧扼住了手腕,施以更严密的禁锢。容凡身子骨本就瘦弱,在傅温礼力量的绝对压制下,完全动弹不得。人为刀俎,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已然躺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接下来的时间里,傅温礼要怎么对待他,也都是凭着对方的心情。瑟缩间,容凡咬紧了嘴唇。他看见傅温礼俯下身子凑到了自己的耳边,紧接着,自对方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正正打在他的颈窝里。“凡凡。”傅温礼扣着容凡的手唤了他的小名,听上去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但字里行间又带着些蛊惑的味道。“我27岁的时候就把你带在身边,心肝宝贝似的护着整整五年,到头来你却说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傅温礼说罢抬手,用虎口钳住了容凡的下巴,幽幽道:“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欠收拾?”容凡抿着唇,头被迫扬起与傅温礼对视。对方的视线幽深,冷得让人探不着底。可容凡分明从他细眯的瞳眸中看到了占有欲,那是猛兽在追击猎物时才会有的志在必得的眼神。容凡心中惊惧,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傅……傅叔……”他唇齿微动,磕磕绊绊地唤了对方一声。只是最后那个“叔”字还未叫出口,傅温礼按住了他的肩膀,下一刻,灼热的吻就已经铺天盖地覆了上来。傅温礼的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容凡的齿关轻而易举就被撬开。从唇舌游移到嘴角,沿着脖颈处的细密的血管一路向下,微痒的触感传遍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末梢神经,叫他嗓间条件反射发出了听上去十分诱人的声音。伴随着傅温礼亲吻的节奏,容凡的身体开始泛起阵阵微妙的灼烧感。两人心脏跳动的频率无限趋于一致,隔着轻薄的布料,傅温礼将自己滚烫的体温渡到容凡的身上。在二人亲密无间的寸寸厮磨中,容凡闭眼舒气,本能地向上拱起了身子。“乖,放松。”傅温礼在他耳边轻哄着,摊开掌心覆在容凡排着细密汗珠的额头上。感受到身下人的紧张得几近颤抖,傅温礼放软了语气,用诱哄的声线低声安抚道:“听话,不疼的。”说罢在容凡紧阖的眼皮处轻轻啄了一下。“凡凡。”傅温礼看着此刻安静伏于自己身下的小崽子,没了与自己针锋相对时的那股戾气,软得像一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猫,瞬时唇角上翘,勾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掌心下移,傅温礼的指尖最终落在了容凡运动裤的松紧上。“叔叔今天给你贴个标签。”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白色绳带从容凡腰间缓缓抽了出来:“以后出去玩可以,但是别跑太远,记得回来。”“不乖的话,叔叔就会像今天一样,‘狠狠地’罚你。”………………“是喜欢的吧”(今晚双更)晚风吹动阳台边垂落的薄纱窗帘,室内昏黄光线的映照下,墙壁上衬出一对交叠的人影。男人加速时粗重的喘息声自耳边传来,容凡全身的神经紧绷着,跟随对方的节奏时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稀碎声音。躺在傅温礼卧室宽敞柔软的木质大床上,容凡时而仰着、时而趴着,将自己的一张脸深深埋进了枕头里,脚却是整整两天两夜没有挨地。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快要化掉的冰激凌,融成一滩液体,被榨干了所有的水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而对于素了多年的傅温礼来说,食髓知味,现在的容凡,就是一颗入口即化丝滑的奶糖,被自己一点一点剥开外层的包装,含在嘴里。他不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只想要把这一份独属于自己香甜永远留在身边,刻在骨髓里,牵着手,一起度过接下来无数个未知的漫漫长夜。两天时间里,容凡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醒来以后由傅温礼托着喂点水和食物,接下来就又进入到做爱、被抱去洗澡、在浴室里被折腾得大汗淋漓的无限循环当中。第三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将睡梦中的傅温礼吵醒。他按下静音观察了一下枕边人的动静,这几日确实是不太节制、把人弄得狠了些,可现在自己心里的气消了大半,看到容凡眼下泛着浓重的乌青,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蔫蔫的了无生气,这才觉察出几分后悔与心疼来。见容凡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傅温礼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件衣服走到了阳台,这才按下接通键,小声在话筒里问了一句:“什么事?”容凡睁开眼睛已然是金轮高悬的午后,待意识完全清醒后转头瞄了一眼,发现傅温礼此时并不在自己的身边。不知怎么的,他竟是发自内心松了一口气。室内开着恒温空调,容凡睡了一夜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动了动沉重僵硬的身体,企图从床上坐起来。腰部用力的一瞬间,骨头被拆散重组的酸痛感霎时向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侵袭而来。毫不夸张地讲,容凡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快要报废的机器人,身上的所有零件如果不返厂换新,可能明天就会变成一堆无用的废铜烂铁,所有功能全面宕机。将自己重新摔回到枕头上,容凡揉着额头缓了缓,之后抬眼往床头柜上瞟了一眼。见那里放着一杯不知什么时候喝过还剩下一半的水,他闭着眼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手企图去抓那印着花纹光洁的杯壁。也不知是自己的角度不对还是刚睡醒根本没有力气,他手边不慎一滑,竟是叫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水也跟着洒了一地。约摸是听到了他这边传出的动静,一分钟后,卧室的门外传来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李婶那天离开后并没有回老家,而是到自己安城自己侄子的出租屋里待了两天,直到今天早上接到傅温礼的召回电话,这才又收拾了东西,急急忙忙回到湖湾别墅。自己不在的这两天家里发生了什么她其实并不知情,先生早上走的时候有交代过把粥在锅上熬着,并且一周之内家里的饮食不许有辣,皆是以清淡为主。傅温礼这么一说,李婶自然而然联想到是容凡身体有恙,故而一听到楼上传来杯子摔碎在地的声响就连忙跑上来询问情况,不敢有丝毫怠慢。李婶虽然敲了门,但容凡还是怕她会突然闯进来见到自己现下这副憔悴的样,故而铆足力气对着远处大喊了一声“没事”,之后又隔着门跟对方交流了几句,才把人打发回去。两眼目光涣散着,容凡不知在床上瘫了多久,才恢复力气从床边坐了起来。干净的换洗衣服就叠放在床尾巴的长凳上,他拾起一件白色纯棉短袖套在身上,抬手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往自己的胳膊上瞟了一眼,这才发现傅温礼的那串珠子不知何时又套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兜兜转转一圈,如今再回到傅温礼的身边、躺在他的床上,恍惚间容凡竟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位的不真实感,仿佛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然而时过境迁,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自己的心境终归是有变化的。自己曾经陷入过恐慌,在与傅温礼朝夕相处的五年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有朝一日会和傅温礼走向什么样的结局。然而真当有一天,他亲耳听见傅温礼在床上用染着情欲的哑嗓轻声唤自己“宝贝儿”的时候,容凡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那么多年孤注一掷般的坚持,放在今天看来,全部都是值得的。这种感觉,既幸福、又踏实。虽然他还没有对自己说过“爱”,但是做过了,似乎也能成为另一种两人之间存在羁绊的证明。他,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吧。衣服穿好之后,容凡站在阳台边活动了一下困乏的腰肢,扶着脖子舒展了身躯。他顺手拿起桌边安静放着的手机,开机之后在屏幕上看到了三条未读短信,其中一条来自小炜,另外两条,则来自宋淮。小炜:【你跟你叔叔谈得怎么样?我看他好像挺生气的,没有为难你吧?】宋淮:【怎么又不来上课了?】宋淮:【我听说你被傅总带回家了?现在怎么样?】容凡盯着手机呼了一口气,他现在的真实情况自然是不能对二人细说,但也难为他们惦记着自己,于是动动手指敲了几个字,告诉小炜自己没事,谢谢他的帮忙,过两天会回一趟店里,到时候再聊。宋淮那边,他告诉对方自己明天会去上课,顺便也跟人道了个谢,说事情基本上算是解决了。宋淮多机灵一人,听容凡这么一说,大致就能猜出来这两人之间是雨过天晴了,发来了一句“恭喜”,之后就没再拉着容凡多聊,让他好好休息。容凡将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把阳台的窗子和门通通打开,一股新鲜的空气瞬间灌了进来,中和掉室内那股久散不去的檀腥味。没过多久,他的肚子开始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抗议,李婶刚刚说她熬了粥,只是容凡这边还没来得及下楼,李婶倒是又穿着围裙找了上来。据说家里来了客人,就在楼下等着。傅温礼一大早去了公司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湖湾别墅平日里除了陆怿忱和许灿,从来没有接待过外人。容凡原本还在好奇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会如此唐突,直接找到傅温礼的住所来。后来仔细问过才知道,原来是容家那边的人,这次要找的也并不是傅温礼,而是冲着自己。容凡简单洗漱下楼后,一眼就看到那名自称是容家老宅派来的中年男人,此刻就正襟危坐在朝北的单人沙发上。面前的茶水一口没动,板着个脸,面上一派严肃正经的神情。听到二楼楼梯处的响动,对方抬头望向容凡,紧接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容凡的视线与对方碰了碰,之后很快挪开。待他行至茶几旁坐下,对方的脸上已然挂上了标准的微笑,冲容凡伏了伏身子率先自报家门道:“容凡少爷你好,我是老爷子身旁的管家。”容凡冲对方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他上一次跟容家人打交道,还是荣向哲带着保镖去奶茶店找自己的那个时候。且不说他主观上对容家人有没有好感,单是近几个月他们对自己突然转变了态度,三番两次前来‘骚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对这些人发自心底产生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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