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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1页)

一开始大家觉得谢寄是想忙事业,后来觉得谢寄是不喜欢女人,想拉关系的老板往谢寄身边塞漂亮男孩,谢寄还是一个没收,并且狠狠敲打了那位想拉关系的老板一番,来了个杀鸡儆猴。于是大家猜什么的都有,离谱程度能直接登uc头版。他虽然没跟谢氏打过交道,但该知道的一条不少,有备无患嘛。没想到一扭头,自家的宝贝表弟竟然好像跟那位谢总有一腿。是。谢氏是谢寄一手撑起来的庞然大物,没人敢轻易招惹谢寄是不错,但江霁初也是他的宝贝弟弟,他这个做哥哥的,再怎么样也得给弟弟出头。江霁初表哥:“你到底什么意思?”谢寄瞥见铁门没锁,自己推门而入,不轻不重地看了护犊子的江霁初表哥一眼,淡淡道:“霁初现在怎么样。”只一眼,江霁初表哥怒气中烧的气焰无端被泼了盆冷水,顿觉自己矮了谢寄一头,但想到醉酒的江霁初,还是坚持道:“你自己去看吧!吵完架小初在这儿喝酒,你倒好,跑去酒吧看妹?!”谢寄一个心眼儿比旁人多了不知凡几的人精当即就看出江霁初表哥对江霁初爱护,在心里提高了对其的评价,语气也变得平易近人,边往里走边解释:“我们没有吵架,而且我是去陪我亲弟弟去看他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江霁初表哥狐疑地看着他:“那小初为什么……”谢寄也不知道,他得进去看看。客厅的门大敞着,和谢寄想的不同,他进去后没有嗅到浓郁的酒味,茶几只零星放了几个酒瓶子,还是易拉罐的啤酒。酗酒?江霁初表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初平时不喝酒的,今天是我想喝两口,他不知怎么的也要喝,但酒量……”谢寄在心中自动补充完江霁初表哥没说完的话。酒量堪忧。他没在这个问题是多做纠结,脚下一转去往另一个有声音的方向。收拾整齐的画室里,江霁初坐在画架前,将大半个身子都扑在画上,他半眯着眼,酒精将他的脸冲得泛红,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在念叨什么。而在江霁初身边,还站有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本来在担忧地照顾着江霁初,听到动静朝谢寄看来。“那是我们表妹,”江霁初表哥简短介绍道,“这是谢总。”江霁初表妹朝谢寄点了点头:“谢总。”谢寄略一颔首算作回应,接着径直走向江霁初。闻味道,充其量喝了两瓶啤的,结果酒量堪忧醉成了这个样子。江霁初表哥说江霁初发酒疯实在是夸大,醉了的江霁初明明就很老实。谢寄拉了张凳子在江霁初旁边坐下。往画上一瞥,他就明白为什么江霁初表哥会把他叫来,还说他们小两口吵架。画上画的是他们共同梦见的那个雨夜,他和江霁初站在狂风暴雨之中拥抱亲吻。江霁初醉酒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来到画前叫他名字,结果江霁初表哥或表妹认出了他的身份,从江霁初手机里找到了他的号码。他温声道:“霁初?”江霁初动作迟缓地从画上抬起头,看到是他后难以置信地揉揉眼,随即扑了上来。“谢寄。”谢寄从未在江霁初这儿受到如此热情的招待,但他还是把人拥在怀里,一手揽住江霁初后腰,以免江霁初神志不清醒从凳子上摔下去,一手按着江霁初后颈安抚。谢寄:“遇见了不高兴的事?”江霁初闷不吭声地埋在他肩头,谢寄等了会儿,怕嗝到人,想带江霁初换个更舒服的地方。他刚要把人从自己肩上推开,就听江霁初慌忙道:“我画不出东西了。”江霁初早上去接外公下机,跟着表哥表妹把外公送到家里,又陪外公坐了半上午,下午回了自己家。他在谢寄那儿一晕却获得了丰沛的灵感,想趁此机会赶紧找一找状态。可当他坐回画架前时,他发现他依然什么都画不出。他的脑海一片空白,那些早上丰沛到打架的灵感消失的无影无踪,提起笔不知道该往哪儿落。作为一个热爱绘画的画家,他画不出东西了。晚上表哥表妹来找他吃饭,表哥喜欢喝一点,他心里发闷,抢着喝了两罐。上头的酒精蚕食着他的理智,让他不顾表哥表妹的询问,跌跌撞撞地来到画室。他掀开盖着白布的画作,坐在凳子上发呆。他是会画画的,而且画得很好。你看,这张不就很好看,他把谢寄画的很好看。早上的时候,谢寄说喜欢过他。他想,他也喜欢过谢寄,但他什么都记不起来。谢寄对他那么好,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在那段被强行抹掉的记忆中,谢寄也是这样对他的吗,他又是怎么回应谢寄的?大脑像是生了锈的齿轮,他艰难地回想和谢寄相见后的对白,肯定……肯定没这么生硬。他忽然觉得很自责很委屈。他忘了和谢寄的过往,现在连怎么画画也忘了。圆满15谢寄和江霁初的表哥表妹对视一眼,这两位家属显然也是刚听见江霁初画不出东西的事,双双震惊。谢寄只得继续哄道:“为什么画不出来呢?”江霁初:“不知道,就是画不出来。”谢寄:“什么时候的事?”江霁初:“那天晚上之后。”谢寄:“怎么不告诉我?”江霁初:“丢人。”醉酒后的江霁初可谓有问必答,声音里还夹杂着丝委屈。等弄清楚原委,江霁初依然搂着谢寄不撒手。谢寄推不开,只得就着被扑的姿势抱孩子似的一把将人抱起来。江霁初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性,谢寄还是双臂环住江霁初腰间竖着把人抱离地面,可他走得很稳,直将江霁初抱到卧室的床上。谢寄拉过被子给江霁初盖好:“今天先休息,等明天醒了我陪你画,好不好?”江霁初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像要拒人以千里之外,奈何脸红得不正常,反倒更加勾人,尤其一双眼干净得像水洗过,懵懵懂懂地望着他。谢寄按上拽着自己小臂的那只手:“先休息。”江霁初抿了抿唇。谢寄:“听话。”江霁初闭上眼,但依然拽着他没有松手。等江霁初呼吸变得均匀,谢寄这才把小臂上的手给扒下来。江霁初表哥和表妹在客厅等着,一见他出来就站起身。江霁初表哥从烟盒里摸出来一根,又掏出打火机,一起递给谢寄:“不好意思,之前误会了谢总。”“不会,”谢寄和气道,“霁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霁初表妹苦笑道。“表哥最近心情不是很好,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没胃口。“姑妈担心他给他叫医生,医生说表哥是心理问题。“但我们再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他就说自己也不知道,我们见表哥不像说谎,就想着多陪他聊聊天。”江霁初表哥接了下去。“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几个小辈平时关系就挺好,但我之前一直忙工作,因为小初生日才回来,他心情又不好,虽然生日会马上就到,但也不耽误今天一块儿吃个饭。“结果吃着吃着小初就开始喝酒,我寻思着他都成年了,喝两瓶啤酒能有什么事儿。“结果第二瓶还没喝完,他就自己跑进画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抱着那幅画叫你名字。”谢寄点点头,和他猜的差不多。那天晚上的事同样对江霁初造成了影响,但江霁初本身就不爱说话,什么都喜欢憋在心里,又是个学艺术的,对“失去的记忆”这类带有玄学和浪漫色彩的东西更为敏感,和关系好的亲戚一喝酒,情绪上头没憋住。“谢总,”江霁初表哥冲他使了个眼神,指指特地没关好的江霁初卧室,“你跟小初,真是那种关系啊?”传说中片叶不沾身的谢总对江霁初还挺……宠溺?谢寄笑了笑:“霁初说什么就是什么。”画室里两人抱着亲吻的画谁看了都得多想,何况江霁初刚才还跟他那么亲。以前他和江霁初在一起过,现在则是朋友关系,只不过朋友得不够纯粹。江霁初表哥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和自家表妹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啊,小初竟然跟谢总……诶,谢总啊,那孩子话虽少了点,但心地善良,是个知冷知热的。”谢寄:“我知道,小初是个很好的人。”江霁初表哥:“方不方便八卦两句?你们怎么认识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小初不像会谈恋爱的那种。”谢寄心说我也不知道,我还好奇以前怎么跟江霁初在一起块儿的。他正寻思找什么借口,江霁初昏昏沉沉地走出卧室,目光艰难地落在他身上,估计是发现他不在,出来找他。谢寄往下一看,连鞋都没穿。谢总自律自好,从没做出过醉酒失态的蠢事儿,家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滴酒不沾,妹妹年少从军,也没照顾人醉酒的经验。他嗅觉比较灵敏,不喜欢这类味道,换做其他人这么往他身上凑,要么不理,要么直接扔给秘书。可对着江霁初,他顾不得找借口敷衍江霁初表哥,快步走过去,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怎么出来了?”江霁初眼睛都对不上焦,却依然精准地拽住他手臂,不高兴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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