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抬头,便对上了秦故的视线。正在偷看的池言眨了下眼,不免有些心虚,却并没有躲开他的目光。不等他开口,秦故先向他解释:“是沈曼诗,她昨天拍了你试穿的照片发给我,走之前我让她删了,她刚回我消息。”池言小小地哦了声,试穿时她们确实拍过照片,他当时没有多想,没想到竟然被沈曼诗发给了秦故,难怪他刚试穿完,秦故就来了工作室,原来不只是来接他。想到自己暗暗吃醋的样子,池言不好意思红了脸。他又看了眼手机:“我能看看吗?”秦故嗯了声,点进相册,朝他的方向偏了下头,将手机递给他,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而他们浑然不觉。秦故的手机相册只有零星几张照片,池言点进浓稠的夜里,街边的霓虹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照亮申市上空的半边天色。不知过了有多久,车内的动静才缓缓停歇。秦故去了前面开车,池言瘫软地坐在后座发呆,眉目间带着一丝尚未餍足的倦色,释放过后,除了疲惫,还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好像有什么地方空空的,急切等待着被填满。和前几次一样,秦故只是帮了他,帮完就十分克制地停了下来,为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第一次的时候,池言以为,是因为他们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秦故担心他会受伤,才会那么小心又克制。可已经过了这么多次……原本的期待再次落空,池言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欲求不满。他扭头看向窗外,为秦故找着理由,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吧。这么想着,池言头靠在座椅上,慢慢闭上了双眼。但接下来的几天,依然和之前一样,他们会忘情亲吻,会黏着对方,却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克制的亲近让池言愈加不满足。池言想不明白,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约了祁非扬去酒吧小酌。最近几天他没和祁非扬碰面,因为他几乎都和秦故待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听池言说晚上去酒吧,祁非扬以为他终于想好了,要带结婚对象来见自己,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他下班后有点事,忙完了才去,去的时候只见池言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散台前,蔫蔫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祁非扬在他的对面坐下,边坐边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他,池言掀了下眼皮,反问:“还有谁?”“当然是你老公了。”祁非扬虽然一直很好奇,但池言没说,他也没有追问,见他神色不对,祁非扬顿了下又问:“还是说,你们……离婚了?”池言之前跟他说过可能会离婚。池言品了口酒,低着眼回:“没有……”总有一天祁非扬会知道的,他想了想,补了一句,“不离了。”“真的?”祁非扬看着他笑了下,明知故问:“喜欢上了?”池言有些羞赧地点了下头。祁非扬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嘴角牵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就知道。”又说:“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还没定下时间,会跟你说的。”池言抿着唇,抬了下眼,问他前面那句话,“你怎么知道?”祁非扬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本来不知道,也不知是谁,总是在我面前夸他,说他人好,会做饭,什么都会。”一边笑着说,一边打量他。池言微微红了下脸。他的确说过这话,但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秦故的感情已经悄然埋下了种子。祁非扬没再打趣他,喝着酒问:“你今天没带他来,那你约我出来做什么?”池言张了下嘴,有些欲言又止,这毕竟是他和秦故之间的私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找上了祁非扬,想和他喝喝酒散散心。见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像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祁非扬朝他挑了下眉毛,“你们吵架了?”从刚才进来池言就蔫蔫的,一看就揣着什么心事。池言摇摇头:“没有。”“那怎么了?”祁非扬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脱口而出,“难不成他要跟你离婚?”池言再次摇头:“也不是……”他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极小声地开口,“我和他现在都挺好的,只是……只是每次……”还是很难说出口。祁非扬一语道破:“不和谐?”池言顿时耳根一热,终于说了出来,“我们根本没有发生关系。”祁非扬长长地哦了一声,这才明白了池言烦恼的原因,“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