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问:“回完了?”池言点头。秦故几乎下意识摸了下他的头,手落到他的后背,轻轻拍了下,“去洗漱吃饭吧,今天早上有你喜欢的玉米虾饺。”他们之间的接触似乎越来越平常了。池言微微红了下耳朵,声音却轻快起来,“好。”不同于御景庭,秦公馆今天的早晨显得格外安静,以往林婉云会很早起来,和佣人一起准备早餐,但今天早上饭厅里却是静悄悄的。饭桌上许久没见人影,秦骞独自坐在桌前,叫住前来送早餐的佣人。他皱着眉问:“夫人呢?怎么不见她?”换在往常,林婉云这会儿早就起床了,为他做早饭,整理衣服,吃完饭后送他出门。佣人如实说:“夫人一早就出门了,说这几天早上都不在。”“出门?”秦骞问:“她去哪儿了?”佣人又说:“夫人去逛街了,可能很晚才回来。”逛街?居然连出门都不跟他说一声。秦骞脸色一沉,朝佣人挥了挥手,一大早就被气得吃不下饭。早上除了池月华的消息,还有祁非扬发来的,池言昨天回完就去忙了,整整一晚思绪都是一团乱麻,也因此将祁非扬忘在了脑后。祁非扬只给他发了一句话和表情包。祁非扬:忙完了吗?祁非扬:探头探脑jpg看到这条消息时,池言刚到公司不久。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祁非扬说,祁非扬既然问他结婚对象是谁,说明池月华并没有告诉他。但如果他跟祁非扬说自己的结婚对象是秦故,可能还没到有秦故在,电梯内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大家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终于,到了公关部所在的楼层,祁非扬一走,电梯里就只剩下秦故和池言两人。走之前,祁非扬轻轻拍了下池言的肩膀,小声对他说了一句,“离婚的事你再好好想想,我先走了啊。”被秦故淡淡看了眼,祁非扬旋即收回了手,摸了下自己的后颈,在秦故冰冷的视线下,缩着脖子急忙出了电梯。电梯门打开又合上,不大不小的空间里,空气好似静止一样。池言不确定秦故有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他站在秦故斜后方的位置,低垂着眼,想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他……我朋友知道我结婚了,他昨天在地铁上碰到了我妈。”池言默了默,又说:“但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只知道我们是闪婚,我没有告诉他……”他说着,掀起长长的睫毛,小心翼翼打量着前面的身影。他等着秦故说点什么,但秦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嗯了一声,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池言于是又垂下了眼去。或许秦故也在想离婚的事吧。从一开始,秦故的态度就很明显,也说过不公开关系,可既然如此,为什么秦故又带他去参加晚宴,把他介绍给自己的亲人,还对他做出那么亲密的行为。池言心里乱糟糟的。想到那个落在眉间的吻,思绪更是乱成一团。午休时间,总裁办的同事们聚在茶水间里闲聊着,池言一个人靠在吧台上看着手机,池月华出去逛街给他发来很多照片,他一张张点进去,又一张张退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有些低落,好像怎么也提不起劲。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他还吃了秦故亲手做的玉米虾饺,如果离了婚,就再也吃不到了吧。思绪又飘远了……几个同事聊起了家常,正好聊到有人离婚了,你一言我一语,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现在离婚多正常,过不下去不就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啊,与其一辈子互相折磨,还不如一起解脱。”“只能说在一起不合适,离婚可能对大家更好吧。”有同事见他靠在那里一语不发,和他搭了句话,“池助理,你说呢?”另一个同事笑着说:“我们池助理还没结婚呢。”池言没说话,勉强扯了下唇角。他们说得对,离婚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能说明两个人并不合适,再说了,他和秦故本就是闪婚,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各取所需。所幸今天下午不用开会,也没有需要接待的客户,池言把需要的资料在oa上发给秦故,几乎一个下午都没有进过总裁办公室,也没有和他碰面。当然,还因为他们都太忙了。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区的同事陆陆续续从公司离开,池言看了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秦故没有出来,他继续留在工位上加班。起初同事们还会叫上他,约他一起吃饭,但每一次池言都笑着拒绝了,说自己还没有忙完,大家都以为他在内卷,其实是他在等着秦故一起回去。等秦故出来,他的小助理已经趴在了办公桌上,他站在桌前,手落在那柔软的发顶,轻轻抚了一下,刚一动,趴着的池言就有了动静,他随即缩回了手。池言眨了眨惺忪的双眼,抬头看到秦故,身体僵了一瞬,反射性从工位上站起来,喊了声,“秦总……”总裁办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秦故没应,只问他:“饿了吗?”池言点了下头。秦故又说:“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