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在启昼啊。”祁非扬说:“不仅如此,你现在还是总裁助理,天天跟在秦总身边。你觉得他会就这么算了?反正你留个心眼,别再掉进他的坑里。”池言大概听明白了,嗯了声,“放心吧,不会的,就算他现在没和纪冉交往,我也不可能再和他复合的。”“那就行。”听他这么说,祁非扬放下心来,“不提他了,提到他就晦气,晚上去喝点?昨天约了你说改天去,今晚总该可以了吧?”池言迟疑了一下,昨天是因为他心情欠佳,但今天秦故已经回来了,他如果说不去,祁非扬肯定会追问他,他如果说去,秦故今晚就会一个人……想了想,池言还是点了下头,毕竟他答应祁非扬在先,“可以,有多少人?”“老葛今天不在,就我们两个。”祁非扬说着突然想了起来,“对了,你那个有洁癖的室友呢?你和他关系怎么样?叫上他一起呗。”作者有话说:华灯初上,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酒吧里,属于黑夜的喧嚣才刚刚开始,富有节奏感的摇滚音乐敲打着耳膜,各色灯光闪射,明亮而炫目。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没去卡座,找了一处离舞池较远、位置较为偏僻的散台。虽然祁非扬喜欢喝酒,但每次都只是浅酌几杯,主要是为了和朋友聚一聚,维系一下彼此间的感情。角落里光线晦暗,池言身上仍穿着西装,肤色白皙,手指纤长,刚一坐下,周围就有人看了过来。他们加了会儿班才从公司离开,下午池言找秦故提过这事,走之前,又跟秦故说了一声,这才跟着祁非扬来了酒吧。“你都没叫他,怎么知道他不会来?”祁非扬招来服务生要了酒,和池言碰了下杯,冲他挑挑眉,“上回我就好奇了,你和你那个室友到底怎么认识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池言端着酒杯,还是那句话,“租房子碰到的,不算认识。”为免祁非扬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又补充了一句,“正好他以前也是申大毕业的,我就直接租下来了。”祁非扬一听,更好奇了,“他也是申大的?那岂不是我们的学长?”池言支吾着嗯了声。秦故的确是他们的学长,这一点他不算撒谎,他也是上次回恭市才知道的。谁知祁非扬接着说:“既然是学长,那更该见见了,你就该约他一起出来。”“他……”池言刚把酒杯送到嘴边,听见这话,喝了口酒,眼神游离着,“他有洁癖,不太喜欢来这种地方。”祁非扬哦了声,说到洁癖,没来由想起了他们秦总,有洁癖的人果然很麻烦,他又问,“那他平时怎么样?会不会很难相处?”“不难相处,他人挺好的,会做饭,每次吃饭都是他做的。”池言没意识到自己在夸他,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而且,他什么都会做……”说到一半,才发现祁非扬正看着他,目光中透着打量。“这么厉害。”祁非扬喝着酒,唇边牵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从他的话里挑出一句重点,“你们还一起吃饭?”池言:“……”池言轻轻唔了声,垂下眼睫,“有时候下了班碰到会一起吃。”“这样啊。”祁非扬看着他似笑非笑,紧接着问,“你还没说呢,学长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没准儿我听说过。”池言哪敢说他的室友就是秦故,捏着酒杯的手紧了一下,正在想该怎么搪塞过去,好巧不巧,一道明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祁学长?池学长?”声音主人从后面走入他们的视野,正是上次酒吧碰见的豪门公子哥,他手里端着一杯颜色清透的鸡尾酒,嘴角笑意盈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说着,祝嘉南看了眼池言旁边的空位,看着他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还以为从哪儿来了个帅哥,原来是祝少。”见对面的池言沉默着,没有抬眼,祁非扬把旁边的座椅往自己方向拉了一下,笑着接过话,“坐,随便坐,我们也刚来不久。”祝嘉南不客气地坐下,唇边依然挂着笑,“真巧,我也是。”视线掠过默不作声的池言,又问:“葛学长不在吗?”祁非扬说:“他今天有事去忙了。”“难怪只看见你们。”祝嘉南品着鸡尾酒,余光时不时扫向一旁的池言,又一次和他搭讪,“池学长好像很少来?”池言嗯了一声,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上一次祝嘉南来加他好友,他没有通过申请,算是拒绝了他,谁曾想再次见面,祝嘉南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同样地,祁非扬也有些尴尬,加好友的事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池言对祝嘉南没那个想法,但祝嘉南压根儿没来问他,就去私下找人要了池言的联系方式。他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二人,正想着说点什么,转移一下话题,便见祝嘉南将酒杯落在台几上,拿出手机点进vx,面朝着池言的方向。祝嘉南浅浅一笑:“上次走得太匆忙,池学长,方便加个好友吗?”这话问得十分直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就差直接问他可不可以和他交往了。池言看向对面的祁非扬,祁非扬表情心虚,扭头望着另一边,一个人喝着酒,根本不敢去看他。池言深深吸了口气,面不改色地回:“不好意思,没带手机。”他的拒绝也很直白。正在喝酒的祁非扬冷不丁听到这话,险些当着他们的面呛了起来,他强忍着憋了回去,在祝嘉南看见的地方,悄悄冲着池言竖了个大拇指。祝嘉南没再自找没趣,笑意在唇边凝了一瞬,又重新扬起一个弧度,“好,那下次再加。”池言:“……”话都这么说了,池言只很轻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祝嘉南却丝毫不觉尴尬,甚至主动找着话题,“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什么学长?也是申大的?”刚才说的那些不知被他听见了多少。池言不得不接下话,“嗯,不过他已经毕业很多年了。”“是吗?”祝嘉南扯了下唇角,“我有个表哥,他以前在申大念书,也毕业了很多年,说不定他们认识。”祁非扬听着笑了下:“这么巧啊。”他看出来池言不愿和祝嘉南多聊,边说边岔开话题,“祝少今天一个人来的?”“没,还有几个朋友。”祝嘉南扫了眼另一边的卡座,“正好大家想认识一下两位学长,过去喝点吗?”祁非扬听了,连忙摆手:“还是算了,改天吧,我们社畜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小年轻,明天还要继续搬砖呢。”祝嘉南笑着说了句行。有祝嘉南在,很多话都不方便聊,到后面,池言几乎没怎么说话,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准备离开,祝嘉南把他和祁非扬送到酒吧门口。出了酒吧,耳边的喧嚣声随之远去,夜里的申市霓虹璀璨,酒吧附近有不少ktv和酒店,招牌灯闪烁在夜色中,格外刺眼。祝嘉南主动提出送他们回去,被池言再一次拒绝了。“不用了。”池言说着去路边拦车,“有东西忘在了公司,一会儿还要回去一趟。”这是他来之前就想好的,原本是为了应付祁非扬,谁成想会多出来一个祝嘉南。祁非扬当他这是拒绝祝嘉南找的借口,附和他说:“对,祝少,你快进去吧,我们一会儿自己坐车回去。”这时,一辆车停在了街道对面,一家酒店门口,车门开了,有人从车上下来,两人离得极近,几乎搂在一起,其中一人目光越过车流,看到他们,神色不由一愣。这人正是徐秋年。见那人远远看着池言,站在旁边的祝嘉南问了句:“池学长认识?”池言淡淡收回了眼,面无表情:“不认识。”最后,他们在酒吧门口分开,祝嘉南回了酒吧,池言和祁非扬分别拦了辆车。坐上车后,司机问他要去哪儿,池言随口说了一句御景庭。说完,他看着手机,手指划过屏幕,看见好友列表里秦故的名字,默了一下,不知道秦故有没有回去。等回过神时,他已经发了一条消息。池言:还在公司?过了会儿,秦故回了他。秦故:嗯,你呢?秦故:回去了吗?果然还在公司。上次也是这样,当时秦故说是因为他不在……想到这里,池言指尖微微一顿,脑中不由冒出一个念头。他回:还有一会儿。然后对前面的司机说:“不去御景庭了,麻烦去启昼科技。”池言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店,打包了一份甜豆腐脑,提着乘电梯回到总裁办,同事们都下班了,办公区空荡荡的。他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快要走到门口时,脚步却慢了下来,不知道秦故看到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池言做了个深呼吸,慢慢抬起手,手快落在门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言言?”在公司里听见这个称呼,池言不由地愣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去,还好没有其他人在,不用担心被别人听见。秦故立在灯光下,深色领带配着西装,修长身形愈显挺拔,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淡淡的倦色。他看着池言问:“你怎么来了?”该怎么说呢?说他来送夜宵?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池言却有些欲言又止,“我……”这时,秦故扫了眼他提在手里的豆腐脑,又问他,“给我带的?”池言点头嗯了声,垂着眉眼,不知为何,脸隐隐有些发烫,总感觉这像是妻子为丈夫做的事,可他和秦故之间本来就是夫夫关系。秦故几不可见地弯了下唇,说了声谢谢,身体前倾接到手里,“去茶水间?”池言再次点头:“好。”宽大的落地玻璃映着两道颀长身影,两人坐在吧台前,才打包不久的豆腐脑仍是热的,上面浇了红糖汁和红豆,色泽十分诱人。秦故拿起勺子:“甜的?”“嗯……”知道秦故不吃辣后,池言留意了一下他的口味,发现秦故更喜欢甜的,见他吃了,池言忙问:“味道怎么样?”秦故回了句还行,没再问他为什么会来公司,而是和他闲聊着,“特产已经送过去了,他们接受了,妈说有时间让我们回去吃顿饭。”池言哦了声,有点意外董事长会接受,他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