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被塞进了二班。
少女时期的林故若厌倦掩饰自己祖辈从事的行业,凭着自己的辛苦努力赚钱,没伤天害理,林故若以家人为傲,她要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二班里百分之九十的人是同班级直升上过来的,彼此相熟。
林故若在黑板上,一笔一画的写完自己的名字,看着台下陌生的脸庞。
认真讲道,“我叫林故若,名字就黑板上这样写,我家里是从事殡葬行业的,清平殡仪服务公司是我们家开的,请多关照。”
她弯腰鞠躬,说出这话代表着林故若从开头就选择与无法接受她家庭背景的人割裂,两不相干。
迎接她的不是预料中的沉默或者是讨论。
“唉,你家里这么酷啊,你能和我讲讲流程吗?”十几岁的少年人,总是好奇心重的。
舒悦窈更直接,冲她扔了块巧克力,“我叫舒悦窈,收了我的巧克力,就是我好朋友啦。”
二班这群活宝二世祖家里的主营的生意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大概是商场如战场,豪门更是波云诡谲。
他们要比同龄人见识多、接受能力高、根本不在乎你家里做什么的,只要你人能玩的来,那大家以后就在一起玩,不光不避讳,还想听听故事。
家里人做的选择直接让林故若无比快乐的度过了两年高中时光。
而她和容磊初见在家里殡仪馆,容家死了大儿子,容磊死了大哥,结果开心的不行,就差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这些年以来,林故若能和谁成为朋友,前提都建立在对方不介意林故若的家世的背景之上。
林故若一度以为容磊是完全不在乎的,相识最初的两年里,他们是同桌、是国际数竞的队友、是谈天说地,通宵饮酒的知己。
大多数事情林故若都和容磊讲得太坦诚,那时母亲生病,几次化疗都不算乐观。林故若在亲属们面前强颜欢笑,却可以抱着容磊嚎啕大哭,讲自己其实很害怕,不想失去母亲。
她唯一藏起来的只有自己是喜欢他的。
所以在林故若十八岁生日那天酒醉,共枕眠醒来的时刻,容磊搂着她问,“我们算什么关系?”
她倦得抬不起手臂,用头去蹭容磊的肩膀,拖着调子答,“随便,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林故若那天是期待过容磊说,“算男女朋友的。”
然而没有得到这样的答复。
没有就没有,反正他们一直在一起,没差。
即便那天在书房无意间听到容磊和亲属对自己的定位评价,林故若也非常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足够努力,母亲也足够努力,医生尽了全力。
可依然连母亲都留不住,至亲离去尚且无力,何况容磊呢?
生离死别,人间常态,去寻欢作乐吧,终有一散的我们。
后来数年他们保持着如情侣般的生活,当然也吵架过、闹过脾气。
可林故若始终守口如瓶,从没提及过那天自己听到了些什么,更没有找人倾诉,这件事情说了出去显得容磊不是个东西。
容磊对她足够好,好到林故若可以接受容磊是玩玩而已的事实。
得到了这样深情厚意的爱护,容磊根本不亏欠自己些什么。
只是这段关系之中,林故若永远做着随时抽身而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