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不知不觉中停下,没有人下车,林故若讲完,车内寂静片刻,李念解开安全带,转过身子看向她,认真问,“你是凭什么判断没有意义的?”
林故若按下车窗,从包里掏出盒女烟,朝李念晃晃,征求意见问,“我能在你车上抽烟吗?”
李念伸出手,“你给我匀一根,我就允许你抽。”
幽蓝的火苗蹿高,燃亮指尖明灭,她们各踞一窗吞云吐雾。
林故若在这雾里眯眼,想去窥看到烟雾的上升轨迹,看了半天没结果,才道,“我以为你会说,我和容磊掰得好、掰得秒、掰得呱呱叫呢。”
“我在你心里原来就是那种缺德的人?”李念掸着烟灰反问。
“我的错。”林故若回眸,戏谑说,“居然让你误会自己在我心里的形象了。”
李念伸长左手,用右手越过中控区要去打林故若,被林故若灵巧的躲开来,“那你们睡了就睡了,然后不清不楚这些年,没想过问问彼此的关系?”
“最开始是没想过的。”林故若干脆的否定,“知己还是炮|友,年少时给不出清楚的定位,反正容磊身边除了我没别人,我是唯一的存在,就挺好的,我非常满意。索求越多,失望越多,那阵子我妈才走,我开始学着能够去接受生死,何况情爱一桩。”
风从车窗里灌进来,连带着尼古丁的烟草味,不足以解忧。
林故若推开车门,一脚踩在地上,她背对着李念,低头把自己的神情匿起来,哑着嗓子略哽咽的说,“我年少时看书,书上讲,不要和知己上床、别和情人谈爱,结果我统统犯了个遍。”
“说来可笑,我和容磊情人好好地,不欢而散的原因是做完容磊忽然问我,我我们算什么关系,我答炮|友。”
“也不是完全没期待过能好好做情侣的吧,怎么可能有人没想过和暗恋的对象修成正果呢?”
“可惜吧,我们最要好的时候,我撞见他和别人亲口说。”
。
林故若这此次回国之前,热衷命理的朋友给她免费算了一卦,且笃定地拍上自己的哈佛神学院学生证佐证,苦口婆心的劝她千万别回国。
顾意的原话是这样说的,“若啊,我分别算了塔罗牌、星牌和周易,得出的结果均是,你这次回国系你一生之祸的开端。”
林故若起初没什么必须在这个假期回国的想法,但听顾意这样讲,那她就偏要回国了。
原因无他,唯不信命而已。
可命这种东西吧,有时候你不信,它就偏要照着你头来上一榔头,还会在你脑内传音,超大声那种。
“你有本事再敢不信老子一下试试啊?”
饶是林故若自认勉强算得上遇事沉着又冷静的那种人,也没想到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分手两个月的前男友。
纵观那些奇葩的遇到前任的场面里,有的是婚礼现场惶惑之间遇到;有的是相亲时候一抬头,竟然是你;再狗血一点儿可能会是新对象带你去见家长,抬眼发现你前任,居然是现任他亲爹。
最起码不该是今天这样的场景——
林故若是陪着好友李念来签离婚协议书的,男方易轻尘“出轨”被拍到,热搜和澄清都上过微博热搜。
拱自己家猪的白菜总是不受待见的,何况还是这种辜负了自家白菜的猪。
林故若昨天特地再三再四的和李念确认,“你确定不需要再找几个人陪我们去吗?打易轻尘一顿挺好的,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我可以让我们家灵车停楼下,直接给他送去火葬场一日游,也不是不行的。”
多数人说“灵车漂移、坟头蹦迪还有信不信我打到你进火葬场”之类的时候可能都是气话。
但这话由林故若嘴里说,那就是事实,因为她们家是做殡葬生意的,生意做得极大,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