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绮点下暂停键,购物车里,赫然只有一样东西——利鲁唑片。
她关了手机。
“我要死了。”
“渐冻症。”
谢燝生拧住了眉。
“很神奇吧?”明绮说出了他的想法,“明绮——啊,不对,我应该喊她绮绮。”
“半年多的时间里,绮绮没有任何症状。”
“就连体检都检不出来。”
明绮说:“我想,和她的本体有什么关系。”“但无所谓了。”
她眨了眨眼——
“现在我已经回来了。”
话题又绕了回去。
她回忆起最初发现的那段时间——
“我的身体开始僵硬了。”
“起初舞蹈老师拿我当榜样,告诫队友得好好练习。”
“但后来……”
明绮顿了顿,“无论我在练习室呆多久,都没办法完成一个及格的舞台。我从榜样成了累赘。我在拖着x-girls下坠。”
“再后来,我连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呼吸也开始困难。”
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我要死了。”
……
明绮自嘲的笑了笑。
年少的梦是水中月镜中花。
明明很近。
一碰,却碎了。
“我看不到路。”她只看到门外围追堵截誓要置她于死地的黑粉们,“我突然累了。”“累到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危卧病榻,难有无神论者。[1]
“所以我祈祷神明降临——”
明绮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我活不下去了,我真的不敢活不下去了。”
继续活下去,就意味着她得亲眼看着最初的梦想在眼前分崩离析。
她不敢。
“所以我祈祷神明降临——”
“不管是谁,只要代替我活下去,我都愿意。”
“我只希望仍旧呆在这个身体里远远的看着,只是看一看就好。”
就是这个时候,绮绮来了。
谢燝生曾无数次的好奇他的鱼为什么会拥有一具不属于她的身体。
他想问,又不敢。
生怕得到“鸠占鹊巢”的残酷答案得亲手逼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