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王大力家里用饭时,夏阳与张六说了一下建房子的事,希望能早点开工。
他和柳景文想早点搬过来,省得以后两面跑,他以后的重心都会转移在庄子上。
张六略微沉吟片刻,爽快的答应:“好,我明天就带人过来,让他们先开工,无非是多费一点人力。”
夏阳用完饭,再也无法等待,张罗早点去见大夫,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
在路上,夏阳已经忘记柳景文有话要说,还安抚道:“别急,一个大夫不行,我们就多看几个大夫。”
“事上的好大夫很多,我们可以慢慢寻访。”夏阳道:“最主要的是,你
要有信心。”
“我很有信心。”柳景文见夏阳这么紧张,嘴角上扬露出幸福的笑容,“我眼睛其实问题不大。”
他慢慢说道:“本来是有机会看好,只是很多人不允许,多方面考虑我放弃了治疗。”
柳景文蹙眉似乎想起不愉快的事,只是表情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与他自己无关。
“什么?”夏阳一愣,看着柳景文道:“你为什么拒绝治疗,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呀?”
他震惊又不可置信,还伸手摸摸柳景文额头,试试头上温度,“你是在说胡话吗?有这么作践自己的吗?”
夏阳恼怒,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握住柳景文的手道:“你这是为什么?让自己受这么多苦值得吗?”
“没办法。”柳景文伸手,摸索着夏阳脸颊,“是有人不希望我好,若是强行医治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问题。”
夏阳刚要歪头,想躲过柳景文的手,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该这么伤害自己,把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
但是听到他的解释,夏阳身体一僵,仿佛明白了什么,把脸凑上去道:“有人从中作梗?是谁?”
“那个暗害你的陈百润?”夏阳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跑的快,否则我一定要他好看。”
他早想收拾这个人,可惜没有机会,只能慢慢等,这个人夏阳是一定不会放过,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
“是。”柳景文道:“他暗中找到大夫,明着是打听病情表示关心,实则是暗示加威胁。”
随着柳景文述说,夏阳才知道,镇上的刘大夫被陈百润暗示,一定不能让柳景文恢复,并强硬的塞给刘大夫二百两银子。
只是刘大夫医者仁心,不敢惹陈府也不想昧着良心害人,暗中告诉柳景文这件事,提醒他注意陈百润,并让柳景文另请高明。
“那个时候,我已经模糊能看见一些,只是不太清楚。”柳景文道:“但是也不能再继续诊治。”
他怕自己医治好眼睛,陈百润又暗中想其他办法暗害自己,更怕连累刘大夫和柳父他们。
还有另请的大夫,也不一定靠谱,若是遇见一个贪财的,可能真会动用手段让柳景文一辈子不能恢复。
于是他象征性的找了几个
大夫诊治,也不过是拿了几副药,柳景文就对柳父说大夫看的不行,并强硬的表示不再继续治疗。
“可能没有继续治疗的关系,我的眼睛后来又慢慢什么也看不见。”柳景文苦笑道:“自此就一直是漆黑一片。”
“不怕。”夏阳眼里全是怒火,却是压着火气,心疼的安慰道:“现在我们再治,一定能治好。”
“嗯。”柳景文点头,握住夏阳的手,笑道:“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请大夫,也有我身世的原因。”
他略微侧头,似乎也在对张六说这些话,“谁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事,若看我是个瞎子,兴许就不会要我了,我也不用去考虑那么多。”
“你?”夏阳无语,他不知道柳景文会想这么多,一点小事能给你整出十万八千里去。
“张兄应该知道。”柳景文安抚的捏捏夏阳的手,“那些权贵世家,后院可以说少有干净的地方,想要清净度日还需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不会。”张六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道:“有干净的地方,柳景文放心,想清净度日指日可待。”
“哦。”柳景文点头,脸上笑容淡淡,“还要多谢张兄,一直以来对我们夫夫照顾,柳某会谨记在心。”
“客气。”张六后背一紧,突然冒出一身冷汗,看着柳景文的目光隐藏着忌惮,“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张六:这心机,太深,自己竟然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