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春夫人都是她追赶的目标,容锦从没想过自己竟能与她合绣,几乎有些受宠若惊:“我当真可以吗?”
“自然。”春夫人描画着绣样,慢悠悠道?,“我昔日就曾说过,你差的不是技法,是心境。”
“虽不知你往江南去的这一趟都经历了?什么,可如今观之?,已大有不同。”
能得春夫人这么一句,容锦已不自觉笑了?起来。
“我代云氏操持这绣坊数年,年纪渐长,也想正经收个徒弟,只是一直没遇着合心意?的。”春夫人搁了?笔,正经道?,“秋桐在信上说,她教了?你制簪的手艺,你若是不嫌弃,也拜在我门下?,学些刺绣技法吧。”
容锦求之?不得,自然无?不应的道?理。
敬了?拜师茶后,这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容锦一门心思扑在这上头,每日都会早早地往绣坊去,傍晚方归。
她在这一道?上本就算得上有天?赋,加之?又努力,得春夫人这样高手亲自指点后,更是大有进益。
春夫人放心地将这幅花鸟裙交由她来主绣,自己主要负责在一旁提点。
这些时日下?来,容锦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从未说过半个“累”字,每日依旧早早地来,直到有人催促才会离开。
这样聪慧又勤恳的弟子,春夫人自然是极喜欢的。
只是透过半敞的窗,瞥见那似曾相识的马车后,还是轻轻叩了?叩窗棂,提醒道?:“时辰不早,你该回去了?。”
“只差收尾,”容锦舒展着肩膀,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坚持道?,“再?有半个时辰,应当就能绣完了?。”
春夫人却扣着她的手腕,将人拉了?起来:“能赶得上工期,就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你如今是年轻,却也不可胡来,若是用坏了?眼将来如我这般,就得不偿失了?。”
容锦这才不再?坚持,同她告了?别,边系着披风边下?了?楼。
及至出?门见着沈裕的马车,容锦立时明?白过来,上了?车后没忍住抱怨道?:“先?前不是说了?吗,既不顺路,就不必专程过来接我了?。”
天?寒地冻的,她着实见不得沈裕这般折腾。
清新?悠远的茶香盈满车厢,沈裕压着一页公?文,含笑道?:“能早些见着你,总是好的。”
说着,又将她冻得微微泛红的手拢在掌心。
这些时日沈裕忙于朝事,她忙着绣坊的事情,两?人整日下?来都未必能见上一面,更说不上几句话。
正因此,沈裕才会特地绕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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