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受伤更重。
将人制服后,楼宇很担忧她的伤,急忙上前包扎。
秦秋婉气笑了。已经很少有人能让她吃亏,眼瞅着地上的人在被制服后嘴里微动。她眼疾手快,把他的下巴卸掉,从他口中掏出了一枚药丸。
楼宇此时只想找人帮她治伤,提议:“咱们把人送去公堂?”
秦秋婉捂着脖颈,若有所思:“应该不成,这人见事不成,立刻就想寻死,就是不想招认出幕后主使。”不是她看不上大人审案,而是大人能用的刑就那几种,遇上意志力特别强的人,只能是束手无策。
多年夫妻,楼宇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当即上前就是一阵咔嚓咔嚓,将那人全身的骨头都拆了一遍。
此种疼痛,秦秋婉还没看到有人能扛得过去。
地上这人也不知是哪来的,愣是咬牙一声不吭忍了过去。秦秋婉蹲在他面前,扯掉他脸上的黑布,看到是个中年汉子,赞道:“你可真能忍。让我猜猜你要我们夫妻性命缘由……我们不认识你,恩怨自然是不存在的。那么,你找上门,肯定是受人所托,那人是谁?姜老爷么?”
黑衣人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神情。
“不肯说啊!”秦秋婉上下打量他:“你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成亲生子,都说父债子偿,你想杀我们夫妻,虽然没成,但我们也受了重伤,这生死大仇,我们夫妻是不是也能找你的妻儿报仇?”
听到这一句,他顿时变了脸色:“祸不及妻儿,而你们有什么手段都冲我来!”
“你这话挺有道理,可惜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秦秋婉摇摇头:“我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你奈我何?你不是想死么,”她抬眼:“阿宇,给他个痛快。”
黑衣人变了脸色:“别!”
秦秋婉正想问,楼宇摁住她的肩:“你别说话,我来。”他上前,沉声问:“不杀你也行,你倒是说说,是谁让你来的?”
黑衣人似乎有些迟疑,没有立刻开口,在两人耐心即将告罄时,他才低声道:“姜兴耀花了大价钱请的我。”他闭了闭眼:“我的妻儿在他手上。”
如果去了衙门指认,妻儿是个死,若是不去,这对夫妻也不会放过他妻儿。
当然了,比起心狠手辣的姜兴耀,他其实更信任面前的这对夫妻。至少,楼宇是读书人,以后还要参加科举,不能为所欲为。
秦秋婉也不能真的跑去杀了他妻儿,想了想道:“我们把人救出来,你去指认姜老爷。”
黑衣人眼睛一亮:“你们能帮我救人?”
随即又想起这二人那莫测的武艺,当即道:“只要看到人,我立刻就去衙门。”
秦秋婉想到什么,道:“对了,你先写一封书信,最好是带上姜兴耀请你杀人的铁证!”
黑衣人愣了一下,点头道:“可。”
一拿到信,秦秋婉立刻就找了名下的商队,让他们想法子将信送到武安侯世子手上。
她就不信,太子的表兄弟会留一个杀人凶手在身边。
事实上,姜兴耀的处境很不好。
他知道回京后自己会有麻烦,虽如愿做了世子身边的管事,对外有了一个掩人耳目的身份,也确实得了一些人讨好追捧。但是,世子的癖好并不是秘密,几乎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了点深意。
在外人眼中,姜兴耀是一个为了权势不惜出卖身子的男子,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他确实是为了权势,但心里也是真心爱慕世子。对上众人那样的目光,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再有,世子后院的那些男人也并不好对付。
事实上,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样,有一个对外的身份,同为管事的也有一位。这对于姜兴耀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来京城之前,他和世子在郊外住了几个月,朝夕相处感情越来越深。他以为自己会有不同,多少会特殊一点。
可到了京城,他发现自己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更让他难受的是,世子回来的第一日,并没有陪他过夜。
他不知道世子在哪里睡的,他不敢深究,独自躺在温软的床铺上时,他便清楚得明白,以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他和世子的感情……兴许只会越来越生疏。
到京城这几个月,姜兴耀顶着外人异样的目光,应付着另外几个男人的明枪暗箭,还要承受老侯夫人明里暗里的找茬,因为老侯夫人将世子不肯娶妻的账全都算到了他们头上。
尤其姜兴耀身为新欢,更是承受了老侯夫人大部分的怒气。在这期间,他还受了几次伤。饶是早有准备应对一切麻烦,却还是没想到日子这么难过。
接到父亲的求助,姜兴耀所有的怒气都有了发泄处。
其实,他和世子相识之初,就是为了让姜府更上一层楼。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达到了目的,没道理还让家人被人欺负。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京城内有名的杀手,抱着一击必杀的想法。也是想为家人立威,此次之后,应该没有人再能欺负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