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幽心急,将手点在了长应的额头上,想将那魔气给驱出来,然而这样驱散只是一时之策,只要心头血间的牵连还在,只要她的脊骨上魔气未消,长应仍是会受到波及。
除非知道……
将那魔念的根从心尖上剜出来。
她还未潜入长应的灵台,手便被拽了下来。
长应直勾勾地看着她,却张口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有些疼,但龙牙收敛着,未将她的腕骨咬断。
渚幽没有动,只见长应拨开了她的衣襟,摩挲起那片突兀的逆鳞来。
如今逆鳞上已无裂纹,光滑又平整。
长应越是摩挲,气息越急,一双金眸微微眯起,寒着声道:“我要杀了观商。”
渚幽瞳仁骤缩。
“我要杀了观商,我要杀他。”长应苍白的唇翕动着道,身上煞气腾腾。
渚幽躺着,银发和雪一般白。
“我要杀了观商。”长应磨牙凿齿,眸光几近怨毒。
“观商已经泯灭!”渚幽扬声喊道。
那叼在她手腕上的龙牙缓缓往下陷,好似要将她的筋咬断。
长应却似是不信,松了牙在她的手臂里侧吮了一下,放缓了语调道:“不,我知晓的,他就藏在天宫中,将旁人给夺舍了。”
渚幽这才明了,长应的神志已乱。
她愣了一瞬,颤着唇问:“你可知我是谁?”
“渚幽。”长应又将她的手腕吮了一下。
渚幽不轻不重地推开她的肩,起身朝远处那长在醴泉中的梧桐木走去,问道:“你可知这树是从哪来的?”
长应见她起身,寸步不离地跟了过去,外衫敞着,襟口垂到肘间,她却未抬手拉上一拉,朝那梧桐看了过去,“从前就长在这了。”
“不是从丹穴山挖来的?”渚幽缓缓倒吸了一口气。
长应抬手捂住头,好似头痛不堪,“云铄做了错事,我取他东西作甚。”
她金目骤抬,眸光闪烁了一瞬,磨牙凿齿道:“云铄是因观商才犯此错,我要杀观商!”
话音方落,她化作玄龙凌天而上,作势要闯出芥子。
渚幽连忙化凰去追,心道若让此龙出了芥子,说不定哪个倒霉的会被她当作观商。
玄龙还未冲破苍穹,就被朱凰双爪抓住了背鳞,她仰头怒嚎,长尾猛地一甩。
朱凰振翅而起,硬是将这玄龙给撞了下去,那庞大的龙身若是跌下去,定要将这芥子给震碎。
渚幽变作人身,单臂揽在玄龙上,猛地拍出了一掌,心道——
决不能让长应出此芥子!
玄龙挨了一掌,身形陡然一缩,便变了黑发黑裳的女子。
渚幽揽着她的腰,直直撞在了梧桐树上。
梧桐叶簌簌而落,掉了满湖皆是。
渚幽手一翻,凭空扯出了一道长索,将长应给捆住了。
长应眸光森冷,皓齿一启,“我要杀观商!”
她话音被堵了个正着,渚幽的银发洒在她脸侧,好似皎皎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