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轻笑,也没起身“这种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
“本相无心与你这等藏头露尾的宵小一见。”
“只说吧,所为何事?”
来人见荪歌如此,毫不气恼,躬身规规矩矩道“还请昌平君见谅,深夜造访,实属无奈。”
郡守和郡尉,一左一右,风雨无阻日日不离跟着昌平君进进出出,实在寻不到安全的机会与昌平君一叙。
可,拖不下去了。
秦王嬴政命王贲为将,大举进攻魏都大梁。
大楚本以为大梁城垣坚固粮草充足,固守无恙。
却不曾想王贲命军士于大梁城西北开渠,引黄河之水,筑堤壅其下流,灌淹魏国都城大梁城。
魏亡,已成定局。
届时,大秦兵马必挥师伐楚。
秦楚,士气也好,兵力也罢,都相差甚远。
出其不意,才能觅得一线克敌制胜的机会。
身处郢陈的昌平君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虚头巴脑的话还是免了。”荪歌漫不经心开口。
来人也再磨蹭,直白道“大王与各大家族想与您联手,解楚国之危。”
“自您入郢陈,多番照拂楚人,心中定是还惦记着大楚的。”
“楚国存亡,系于您一人。”
“求昌平君力挽狂澜,共克大敌。”
“届时,大楚愿奉您为主。”
荪歌眉眼一弯,染上了笑意。
不是心动,是真的好笑。
危急存亡之际,楚国上下竟还是没有悟出越发不济的的内部原因。
大秦,只是外因。
没有大秦,也不会是楚人一统。
根深蒂固位高权重的屈景昭,争斗内耗,一点点把楚国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死到临头了,想起联手了。
早去哪儿干嘛了?
见荪歌眉开眼笑,来人心中不由一喜,本以为得多麻烦呢。
看来,秦国从未留住过昌平君的心。
“您应了?”
荪歌缓缓摇头“你所求,我无法应允。”
“我善待郢陈楚人,不是因为我心怀大楚。”
“你有些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