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才干,你我不及昌平君。”
“论功绩,亦如此。”
“至于与大王的情分?”郡尉自嘲一笑,才接着道“脸熟都混不上。”
“还是盼着昌平君能忠心不二的完成大王的嘱托吧,这也是你我唯一的生机。”
“昌平君反,先死的是谁?”
郡守醍醐灌顶,陡然清醒。
先死的肯定是他啊!
若昌平君反,势必要完全掌控淮阳。
他这个郡守,首当其气冲。
郡守冷汗涔涔,抬手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是他被猪油蒙了心,是他嘴贱,是他看不清形势。
“那城中楚人呢?”
郡守期期艾艾发问。
“遵昌平君之意。”
……
荪歌并不知晓郡守郡尉的谈话,只是发现小心思颇多的郡守变了。
除了一双眼睛老随着她转,恨不得上茅房都跟着她外,令出惟行言无不尽。
若不是她现在是个糟老头子,都要忍不住怀疑郡守瞎了眼瞧上她了。
但不得不说,好用的很。
喜欢盯着她看,那就看吧,她又不会少块肉。
有了郡守和郡尉的配合,她行事很是方便有成效。
冬去春来。
囤积粮草之事,渐渐步入正轨。
城中楚人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虽然仍时时被秦兵盯守不得自由,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被责罚处死。
城墙上,最引人注目的也不再是一具具摇晃的尸体。
取而代之的是长风中猎猎作响的大秦玄色旗。
落日余晖下,玄色旗越发肃杀威严。
她在郢陈度过了一段忙碌充实又有条不紊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
夜深人静时,还是有人偷偷潜入她房中。
楚国,不会静观大秦为伐楚做准备。
所以,她不意外。
“阁下既来了,不如现身一见。”
荪歌眸子一片清明,声音也听不出喜怒,平静的不可思议。
“百闻不如一见,昌平君好本事。”
一人自房间角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