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没有发问,赵高就安静的守在一旁。
一座竹简小山清空,嬴政活动了下酸疼的手腕,漫不经心道“可解决好了?”
赵高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方才的对话复述。
他能在咸阳宫立足,凭的就是大王的信任。
与其等大王从别处听闻,倒不如他自己主动交代。
反正,他也没背着大王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是不想,主要是他现在位不高权不重胆子也不大。
势不如人仰人鼻息的关键就是听话。
听罢,嬴政神色怪异。
昌平君毫无掩饰对赵高的敌意,竟只是为了敲打赵高?
这实在不是昌平君一贯的作风。
往日,昌平君在他面前可没如此率性随意。
难道,昌平君是察觉到他的怀疑了吗?
知他怀疑,就想方设法让他放心?
赢政的心头是满满的疑惑。
但不可否认,疑惑之下是难以忽视的暖意。
“赵高,右相因何会质疑你对寡人的忠心?”
赵高脸一白,如丧考妣。
右相要么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针对他。
要么就是瞧大王宠信他,眼红嫉妒,挑拨离间。
好吧,他自己都认为第二个想法荒谬可笑。
堂堂右相,嫉妒他一个宦官,三岁小儿也不信。
“仆不知。”
赵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知?”赢政语气很淡,眉目始终敛着,面色淡然,无人能瞧清他眸中的思绪。
只让人觉得,他周身极威严。
目光所至,下意识称臣俯首。
赵高浑身紧绷,生怕自己磕头的声音太响,扰了大王的心情。
“仆确实不知。”
赵高咬牙重复。
赢政眸光森然,瞥了眼赵高,声音几乎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既右相与你化干戈为玉帛,寡人自不会再计较。”
“右相总归与旁人不同,日后切记敬着。”
辅他上位,助他平乱夺权亲政,淬毒的匕首下救他性命,献上造纸术……
这都是昌平君的功绩。
“仆谨记。”